“孫兒免得……但此二女若與大哥、二哥有係，再行擔擱，隻怕……”

紅葉壓手示噤，心間忖道：“我二人落此不久，而這數人卻似相候已時……方氏早抵隅江，我等入城自難掩目，究是那邊露了張跡？店中三人又予何故不蹤？意向又為何察教之早候？”

……

“女子？甚麼來路？”

“您所言意……莫是盟主欲養新姿，取我眾家之位？！”

“不忙，你且下去，叮嚀人手隨此二女，必將探明其身。”寥寥數語打發，老者笑容愈深。“爺爺莫是疑此女子？”少年經語，亦同色彩，可言寓甚急。“我等駐留此處已餘仲春，廣善藥堂實無蛛絲可查……此既淩雲人至，又有二女起疑，何不就此擒捏一觀？”

“二女均束常飾，難觀出處。二叔祖，是否……”

“你呀，卻也不吝眼目，這教旁人瞧了還不道是哪家來的癡姑，尤好色彩呢。”紅葉嘻嘻笑語，直把如兒得臉孔羞臊，所幸濕露滿街，行人希少無有垂注。可在此時，耳畔又傳師姐低語：“方家人馬齊聚隅江，不成惹眼，走！”罷，直將挽臂攜行。

白天二女牆角一附，便從道走，撿了宿處去留。但方入稍時，即聞三道雄闊直往隔側，擺佈作圍。紅葉心知教人看破形跡，乾脆既也不束。是以弦月初掛，遂合如兒踏渡窗閨共赴而來。隻是一起輕巧，卻未聞得三人跟班，還道狐疑甚重，不想此處竟伏翅膀相候，實是不知此般究何未卜先知，探了風頭。

“我……”

“那現下如何？”

長路遙遙，前車始行不墜，後駕唯隻相隨。十數日來人勞馬乏，二女縱修技藝亦覺不堪，何況天陰雨露，沉悶更加。這一日，車抵隅江，方達驛站就見梁安倉促行出，任由雨水濕身，隻顧快步。如兒眼尖，未待伏貼便從車中掠出緊緊尾上。紅葉兀舒一氣，悠悠結了錢銀，又與伴計尋了一柄黃枝油傘，這纔跟著二人身影而去。

“莫慌，方氏早駐隅江，想必有圖。你我初至，縱有盯望也絕非緊候，不然此等奇謀又怎會依冇四宗之下。”紅葉篤定，方家非衝己身，隻是何故駐此，莫非淩雲一脈？思路難透，乾脆施耳再將聽聞。

“如此躁性，何成大事。”悠悠一語，少年入耳卻反橫道：“成事如何？我隻顧報得大哥、二哥之仇！”

“哼，自你三叔祖消跡，盟主便生疑慮，千羽上襲俱瞞我等，其心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