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壯漢辨明方向,拔腳就向寨內走去,行動妥當陡峭,顯也未把世人瞧入眼中。
寨門入口,一人臉覆銅目尖牙般的白鐵麵具,僅露鼻口在外;身著短甲,兩條臂膀色若青岩,賁張筋肉更是足有凡人大腿粗細,雄渾非常。
……
伍長也知此人不凡,是以脫手時吊握槍尾,全將一分竄改隱於其內。白甲壯漢全似未見這般殺招,挺步直上,隻一刹時便被紮入咽喉關鍵。
乍聽當家此言,獨狼身若持水,顫栗不凡。壯漢步步近臨,直像巨石壓胸,潮濕衣衿粘身,更有慘遭困縛之感。泄如此,獨狼腳步緩緩後縮,戰意崩潰。
青狼內寨,議事堂中,四位當家分排合坐。
“百步以內,必損性命,我賭十兩。”一名將角號掖入腰帶的瞭衛,麵無正色道。
“不好!硬手!”瞭塔上,四衛驚見不妙,持出角號再次鳴警。
白甲壯漢不閃不避,仰身出拳,與這突現狼獸各吃一擊,互退數步。短甲散落一地,三道爪痕印接胸膛。就近橫錯,狼體靡腐朽臭縈入腦中,壯漢微楞,不由道言:“藥獸?!”
“蓬!”
“大哥何需與之廢言,且讓我來嚐嚐他的本領!”久未與人比武,狂狼滿麵興色,張起雙臂就對來人撲去。
王虎,被獨狼擒入寨中已有三載,當年那青壯微胖的身形,此時卻呈肥胖。一蓬枯叢亂髮耷在充滿傷痕的麵龐。眼底灰敗無光,好似猛獸久圈,暮氣沉沉。王虎立品箭樓,右手搭欄,遠遠瞭望林間展翼群鳥,歡暢玩耍,直任山風拂起沉袖。斷臂之痛,便如他那眼底沉芒,早歿心間,不透朝氣。
“哼,宵小罷了,恐未幾時便要分屍而亡。”獨狼支臂捋動胸前白鬤,不屑道。
……
“簌、簌……”箭羽風動,瞬息便已疾予壯漢胸腹。隻是尖方觸肉,竟然自折落地,白甲雄軀不損分毫。
“哼,此人力壯身強,兩扇寨門皆被轟飛丈外,怎也該熟行五百步纔是,我壓三十兩!”四衛直把來人比作揭榜銜賞的江湖蕩子,竟自合坐開起盤口來。
兩息,血狼身首異處,就似平常匪眾普通,再赴狂狼後塵。
“老四!”二當家血狼憤吼嗔叱,凜如癲狂,執起尖刀便裹身前上。
“轟轟”震響翁鳴,兩扇原木釘紮巨門,揚飛落地激起迷目塵煙。
青狼、獨狼一幅渾噩姿勢,楞立於旁。好似當年陸水之戰,也曾有人一擊篡奪老五性命。舊事如曆,遊走心間,二人豆大汗珠傾滑顏麵。
“不好!怕是官府出兵剿殺而來!快隨我去瞧瞧!”大當家青狼說完此言,便已展身門外。
掐指生疼,青狼激回一分神智,嘬嘴成嘯,滌音傳空。
“嘿嘿,你們猜,此人能上幾步?”瞭塔上,此中一衛對著餘下三衛道。
但是,話方落地,複又傳來一聲嗚鳴。
壯漢經此阻擾,腳步亦趨微頓,抬眼瞧去對視一望。
四位當家躍出門堂,方至校場,就現一道堅壯血影昂立此中。
嘶聲震魂,獨狼大驚,回身望過,隻見王虎目中凶騰騰,撞入本身腹間,橫扳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