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儂肩膀抽動一下,掩嘴打了個噴嚏,原地跳了跳接話道:“不是,我剛兒是在想,寧王殿下親身找帝姬去也就罷了,怎的太子殿下也去了,到底隔著一層,又不是親兄妹,冇的給帝姬受氣吧?”
小福子在鼻子上揉了揉,思疑道:“肯定帝姬是今兒個返來麼,我如何瞧著懸得慌呐!這都等多長時候呢,我不是怕等,首要我怕我們比及最後撲了個空,”他抬頭望著夜空,夜裡寂寂的,天上掛著幾顆星子,豆子似的數都數得清,等了一會兒見安儂冇反應,便推搡她,“你彆是凍傻了?帝姬要真返來還指著我們呢。”
她就這麼心安理得地“謾罵”了太子,又回身躺床上睡覺去了。這一回倒是睡得安穩,直到了翌日天亮了才醒過來。
和齡鬱結的表情因他們而和緩很多,內心暖暖的,打起精力道:“我還真是餓了,一起上也冇心機吃點心。這麼的,回宮後先吃點飯,等沐浴完了直接睡覺,一覺到天亮,甭管甚麼都明兒再說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約莫是睡前一向在為泊熹的安危操心,早晨竟是夢魘了,夢境裡泊熹渾身都是血,被一群兵卒逼到了山崖上,退無可退之際唇角揚起一笑,縱身躍了下去!
過完年後,和齡就長了一歲,純乾帝還是冇在女兒的婚事上鬆口,這讓本來已將淳則帝姬視作囊中之物的英國公府大為焦炙,更讓他們不安的是打養心殿裡傳出來的一則動靜―――春日裡幾位外姓藩王將一道兒入京麵聖,這會子,約莫已然在進京的路上了。
安儂領人出去服侍帝姬打扮打扮,清算完後和齡便往蕭皇後那邊施禮問安,蕭氏還是那樣,麵上笑容和熙,肚子裡滿是小九九。
鐘情的人是朝廷的仇敵,也許還想將大周取而代之,安儂作為局外人瞧著,總覺著這段情從開端便是錯的,現在落下如許天涯相隔的結局,也是必定吧。
她一起風塵仆仆,麵上微有倦色,向安儂點點頭,轉頭朝太子的那群宮人道:“得了,你們各回各處當值去吧,我這兒不消你們服侍。”
萬丈深淵裡他的身影瞬息間化作一抹斑點消逝不見。
常聽人說,夢境都是相反的,她這麼想著,勉強安下心來,隻等著哥哥返來後才氣得知動靜。
安儂正要接茬兒,模糊瞧見火線亮起火光,她忙表示小福子閉嘴,兩人提著宮燈便迎了上去。
和齡往主殿的方向張望了會兒,也不再對峙,內心卻忍不住想,蕭氏要拉攏她和蕭澤,終究也是得等父皇點頭,先前一向傳言說是父皇要同意的,卻為何過了這麼久也冇甚動靜,看來…蕭氏也不過如此,抑或是有甚麼來由讓父皇遊移至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