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能安穩睡上半晌。
根根筆挺苗條的手指,收緊,力度不輕不重的,牽著她的手,就像是牽著一個迷路的小孩。
睡夢中思路沉浮,某一刻,大腦俄然閃過某個點,邵鈺復甦過來,展開了眼睛。
溫寶肆抬手聞了聞身上衣服味道,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鼻子,邵鈺瞥見眼底閃過笑意,又很快收起。
“彆動。”昔日清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沙啞,睡意未褪,含著不滿和警告。
“大師都很擔憂你。”邵鈺壓下長睫,烏黑的眼裡透出了幾分當真,溫寶肆卻刹時沉默了下來。
耳邊響起邵鈺的聲音,接著是溫閔行感激的伸謝。
“走吧。”他拍拍溫寶肆的腦袋,提步走出了房間。
亂動愛抱人也就算了,還喜好搶被子,房間開著空調,邵鈺被冷醒了幾次,乾脆把人拎到懷裡桎梏住,幸虧,女孩乖乖抱著他,冇有再四周亂動了。
邵鈺帶著她走進一家裝潢精美的餐廳時,溫寶肆較著看到了辦事員眼裡閃過的驚詫之色。
果不其然,客堂坐滿了人,和她第一次來時的模樣彆無二致,溫寶肆眼睛一酸,低頭看著空中不敢說話。
也就是說…他一個早晨冇有睡覺,在火車站內裡等著她。
再次醒來,腦袋癡鈍粗笨,有些不知身在那邊的恍忽感,溫寶肆又閉了閉眼,睡之前的影象垂垂回爐。
房間還是一片暗中,厚重的窗簾粉飾住了統統亮光,他起家,在黑暗中提起衣服去了浴室。
吃完飯,到達溫家已經是中午,溫寶肆跟在邵鈺背麵,踟躇慌亂,在門外挪不開步子。
“璃鎮。”
也難怪邵鈺要先帶她在外頭休整一番,溫寶肆看著鏡子裡阿誰頭髮油臟,衣服皺黃,臉上也是狼狽不堪的人。尷尬掩麵。
“嗯。”溫寶肆望著他背影消逝在浴室門口,看了眼被他躺過有些皺巴巴的被子,上前抬手放開,拉平,然後行動悄悄的鑽出來。
燈光清冷,他穿戴紅色襯衫,白淨如玉的臉在燈光下有種靠近透明的瑩潤,長睫輕顫,眉眼烏黑。
“房間都滿了,隻要一間空的,先姑息幾個小時,等天亮就送你回家。”
溫寶肆生硬了身子。
“一見到人就跑返來了?”邵鈺淡淡地垂眸看她,溫寶肆當即抬起了頭,正對上他的眼。
邵鈺正依托在床頭閉目,像是在睡覺,溫寶肆看了眼牆上掛鐘,後知後覺現在已經將近淩晨五點。
“哦。”情感一刹時降落了下來,溫寶肆小聲嘟囔,“那你還問我去那裡了...”
微澀,痠軟,亦或者是打動,欣喜,另有理虧和心虛。
邵鈺立即展開了眼睛,黑瞳中一絲蒼茫散去,規複腐敗。
“醒了?”他揉了揉懷裡人的頭,怠倦的閉眼複又展開,聲音渙散,完整不帶任何非常,溫寶肆悄悄嗯了一聲。
邵鈺淡定自如的到前台出示身份證,然後從辦事員手裡,接過了一張房卡。
房間隻要一張大床,空間卻很寬廣,龐大的落地窗,淡金色窗簾厚重,嚴絲密合地遮住了外頭風景。
剛規複腐敗,便發明頭抵在一具刻薄溫熱的胸膛,耳邊是輕緩均勻的呼吸。
溫寶肆一步步,漸漸地,挪到他身前,微垂著頭,盯著他褲腳沉默不語,像個犯了錯又委曲的孩子。
她一愣,才發覺到腰間緊摟著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