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的脾氣向來如此,不消管她。”趙贇性子暖和,對誰都一視同仁,就算是自家的親妹也不偏不袒,故此很得府裡下人佩服。
她思慮很久,似是下了甚麼決計,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青衣小廝,低聲說道,“你去奉告他,此次的貨,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它們到了太病院。”
未幾時便到了趙府的後院,這裡固然不若舒家那麼廣漠,但是樹木蔥蘢,也是一處可貴的風景勝地。
趙贇換上了常服,長髮用玉冠高高束起,一派溫良如玉的君子形象,看得卿語更是春情萌動,正在這個時候,趙贇卻轉過了頭來,笑容暖和,“既然喻瑾睡著了,那不如卿語你陪我去後園逛逛吧,那邊的桂花開了,喻瑾又愛吃桂花酒愛得緊,到時候選幾棵開得好的讓後廚的人摘下來給喻瑾泡酒喝。”
“府裡的花匠將這些花草照顧得很好,姑爺,我看這幾棵桂花樹開的花都很光輝,想必到時候做了酒味道也會彆樣苦澀。”卿語指著幾棵附近的桂花樹笑道,“隻怕到時候三蜜斯又要說您暴殄天物了……”
“你說甚麼?舒府另有替補的藥材?!”卿語孔殷的望著麵前的青衣小廝,語氣熾烈。
卿語聞言臉上羞意更漸,低聲應道,“這本就是卿語該做的……”
卿言眼裡緩慢的閃過幾絲暗淡,輕笑著安撫道,“這是天然……”
趙三蜜斯是趙贇最小的胞妹,已有婚約倒是兩年以後,平素裡最愛這些花花草草,整日傷春悲秋的,隻會吟風弄月寫詩詞畫美景,最看不慣的就是自家的大嫂舒喻瑾這般的鹵莽之人,若不是趙贇壓著,隻怕趙三蜜斯連喊不不會喊舒喻瑾為大嫂。
卿言又望了一眼舒喻瑾自有身以後就愈見薄弱的身影,不由得抿了抿唇,眼裡微微帶了些慚愧,舒喻瑾於她,不但僅隻是主仆之情,不然,當初她在替舒舟抵罪的時候早就被趕出了舒家,也不會混到現在的位置了,要她對舒喻瑾動手,的確是比剜了她一刀還難受。
卿語站在趙贇身後謹慎翼翼的偷覷他,越見內心越歡樂,並且現在舒喻瑾又是孕中之身,按理說本就該有通房丫頭奉侍的,若不是舒喻瑾在那邊壓著,隻怕趙贇的小妾都不曉得娶了可多少個了。
“不消了……這點小事就不消請大夫了,另有便是,本日這事,可千萬不能說與姑爺曉得,不然他又該小題大做了。”說到最後,舒喻瑾的嘴角模糊閃現了一絲笑意,向來剛毅果斷的臉上可貴的帶了幾分羞怯。
“惡夢?大蜜斯,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一下?”卿語憂心忡忡的說道,麵上儘是體貼。
“姑爺說的是,蜜斯不愛那些女兒家的玩意,倒是對這好酒喜好得很,在舒府時,蜜斯還建了個酒窖專門保藏天下美酒,大少爺每次在外做買賣,蜜斯必會讓他幫手帶本地的好酒佳釀,就連名滿天下的墨客李牧也曾聞名而來向蜜斯討酒喝呢!”
不然……如何嫁禍給舒望瑾從而讓舒家被千夫所指呢?
自從那日林梅與卿影去過城西的堆棧以後,卿語便是暴躁得整日連飯都吃不下,恐怕她們二人發明甚麼端倪,正在籌辦挽救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首要的動靜。
“喻瑾又睡了嗎?”趙贇將身上的朝服換了下來,一張端方秀玉的臉上儘是溫潤之意,看罷便讓人頓覺如沐東風,也不愧當初都城第一公子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