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惜心中百感交集,方真正體味,這一起到底是如何艱險。如果此種環境產生在昨夜,她能不能再見到黎相宇都很難說。
兩人十指相扣,密切地依偎在後排。徹夜未眠的倦意,與相見後狠惡的高興,齊齊襲來。不一會兒,艾沫惜的臉伏在黎相宇的胸口,溫馨地睡著了。
“你走開。”艾沫惜恨他恨得牙癢癢:“你就等著看我的笑話。”
“不要跟我客氣,小艾,我冇做過甚麼。”邢季風聽到她安然,放下心來,心頭冉冉升起一絲欣然。
臨解纜時,黎相宇開打趣地問於冬青:“你不籌辦去前女友家裡看看?來都來了,不定能趕上呢。”
“還好,感謝你體貼。我們現在大岩縣住下了,歇息好再回A市。”艾沫惜仍然萬分歉意:“總之,感謝你。”
艾沫惜的臉更紅了,偷眼瞄一下黎相宇。他貌似正用心開車,嘴角卻微微揚起,薄薄的嘴唇有些慘白,鼻子高挺,閃現出線條美好的表麵。
“……”
“你要信賴我。”黎相宇含混不清的私語:“你不信賴我,我會很難過。”
雨還鄙人,固然雨勢漸小,河水還是漲起來,淹冇了路麵。大抵平時極少人今後處過,又或是路過的都是本地人,極其熟諳,不然就太傷害了。
黎相宇拍拍她的手背,順勢親一下她的臉頰,冰冰的,清冷如晨露:“你坐前麵去陪我,我來開車。”
“那是誰撕了我的功課本?”
童年點滴的舊事,一幕一幕如電影片段在腦海中掠過。那些之前回想起來感覺非常萬惡的舊事,此時都變成了潺潺小溪,緩緩流淌在艾沫惜的心間,某些被忽視的細節在此時竟然非常光鮮。
她的功課本被撕了,教員覺得她冇寫功課,罰她放學在操場上站一個小時。她孤傲地站在那兒,很恥辱,是黎相宇在邊上陪她。
“沫沫,你可真冇知己。全天下都欺負你,我也還會在你身邊。”黎相宇用力表達。
“你想如許叫多久?”艾沫惜也微微地笑,俄然不悔怨這麼魯莽地誤入災區。
她與他一起餬口了二十幾年,都不如這一兩天的感受來得激烈。像是一夜之間,瞭然於胸,本來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愛了她。
艾沫惜笑著,接聽電話:“喂,邢季風,你好。”
艾沫惜掛了電話,瞥見黎相宇出來,從床上一蹦就蹦到他身上掛著:“你明天如何表示這麼好?”她親熱地摟緊他的脖子。
他們也如此,不是豪情彭湃地討取對方。而是如一對曆經災害的伉儷,悄悄享用側相逢這一刻高興的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