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多少時，天師們受人尊敬是因為呼風喚雨之能，眼下，竟也因為此能被人質疑。

“扶……扶我去見何承平何大人。”謝殊有種欲哭無淚的模樣：天耶，誰說長安縣令好做的？再當幾年縣令，恐怕他不到十八歲的年紀都要老上十年不止了。的確太磨練人了！

第二日棗糕倉促忙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天冷貪睡，她起晚了。

倉促走入蜜斯屋內，想要將蜜斯喊醒，卻見蜜斯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那邊了，並且還將最厚的那頂大氅拿出來了。

眼看爭論複興，被喚來呆了一整天無果的大理寺卿狄方行趕緊讓人拉開了兩撥人。

“這……”小吏有些欲言又止。

“冇事，本官是長安父母官，自當愛民如子。”謝殊乾咳了一聲，如果出行能被砸昏倒也好了，省卻了不知多少費事事呢！

“謝大人，出事了。”小吏指了指外頭，“外頭下冰雹了，這一回冰雹下的大，砸傷了很多行人，城西房屋被砸壞的也不計其數，城中醫館人滿為患，另有很多人得不到救治的。”

裴宗之昂首：“她很歡暢的模樣，還在哼唱。”

“天是不能放鞭炮，但這幫混賬天師說不定能操控。”有親眷再次被激了起來，“是你們，讓我娘子走的也不安眠……”

“好笑！”李修緣一臉倦意的看向百勝樓外，“是冰雹，與我等無關。”

不提示還好，本來是聽不清的，可一提示，就似魔障普通，如何都能聽清，那咿呀古怪的腔調讓人毛骨悚然。

謝殊伸手推開了小廝送來的早餐，這等時候，他哪來的表情用早餐：“說。”

這不是廢話麼？黃石先生腹誹，本日穿的和緩，還是好多了。

“蜜斯。”棗糕神采微紅，近些光陰更加隨便了，哪家的丫頭這麼晚才爬起來的。

因出門早，路上幾近遇不上甚麼人，老蔡的馬車也比常日裡駛得快。

“這些都是老爺做的，蜜斯讓奴婢收好以後，奴婢就都鎖在這裡了。”

豆大的冰雹從天而降，擊落到撐傘的行人身上。

“格老子的，幾日冇睡了，誰大朝晨的放鞭炮啊！”被吵醒的林立陽帶著憤吼怒了一聲，“死了人了，還放鞭炮，這特麼逗我吧！”

“眼下冰雹正大，謝大人您眼下出行恐怕不大好。”小吏一臉難堪。

用罷晚餐，棗糕揣著兜裡的鑰匙翻開了裡間的屋子。

衛瑤卿順手將燭火挑亮了些。

在長安縣衙睡覺的謝殊是被人推醒的，醒來以後，謝殊趕緊扶正了官帽：身為會稽謝氏後輩，該當言行貌無一不缺，這等不修麵貌的模樣如果讓祖父看到指不定又是一頓喝罵。

小吏點頭：“謝太尉被砸出了一個包，還好……”

“無知好笑。”陰陽司的天師們氣的直點頭，呼風喚雨豈是這麼輕易的事，背後要做多少籌辦，當真是跟這群無知公眾說也說不清。

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長安城內雨水充分，出行帶雨具。――欽天監。

“我鐵口直斷，平生神機奇謀，惟算不到本身。陰陽之術在手，與六合周旋，斯須間指導災厄皆可破。我陰陽方士繁華在人，存亡由天……”

棗糕點頭：“蜜斯說的，奴婢都記得呢，還是老爺親身看過的呢！”

“如何了？”謝殊一邊穿戴衣裳，一邊洗漱起來。

“嗯，做的不錯。”衛瑤卿拿起一把木質的傘，看起來醜醜的有些欠都雅，並且對普通女子來講，稍顯的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