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走在了齊律的身側，如他普通，隻不過沉默無言。

耳畔有人扣問了阿秀的代價，水漲船高。個個都是一擲令媛的主。

未央也為阿秀感到一陣心疼。

沈疏站在一片昏黃的夜色裡，隻是悄悄地望著，他伸出了手來，彷彿是想要觸摸甚麼，想了想，卻還是將手收回了去，神采如常。

阿秀卻隻是冷冷地立在原地，眼裡的疏離卻令齊律不寒而栗，“這位公子，你是認錯人了吧。我不熟諳你呢。”

想來那老麽麽也是個恭維阿諛的主兒，又見著未央隻是個旁觀的，這才滿麵堆著笑，優哉遊哉地坐了下來，不過臉上還是擺著譜兒，倒是趾高氣揚地說道，“你們如許的小蹄子我也見得很多，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的米都要多，彆給我耍甚麼花腔，給我好好站著。不聽話啊，我手上的鞭子也聽不的話去！”

刻苦受累的女人們早已是一臉的憋屈，頭上頂著十幾個碟子，手中的竹棍上又頂了數十個，隻能一動不動地立著，恰好這時太陽當空照，未央隻是在院子裡的樹蔭下坐著都感覺有些熱了，看著這些個女人早已大汗淋漓，汗流浹背。

是白湛不曉得從哪兒請來的老麽麽，專門練習仙樂樓的女子跳舞的，坊間傳言是先皇宮裡的人物，一貫以陰狠出門，專教誨新出去的宮女們學習宮中的端方，宮中人聽其名諱，無不聞風喪膽，起可駭程度，不亞於傳聞中的容麽麽。

未央不由是寂然起敬。

不，她現在是阿秀，紅紗覆麵，隻是眉間一粒硃砂痣，便覺傾國傾城。

“阿秀女人倒是不錯。”老麽麽也對勁地看著她，“就是在深宮當中，我也未曾見過如她這般靈巧的。”

翌日，洛城一處古色古香的宅子裡，俄然傳出了老媽子鋒利的吵架聲，“你們這些小蹄子，彆給我想著偷懶，如果你們敢偷偷地動一下，我可饒不了你們！”

究竟會是誰呢？

“不必。”未央直起了身，卻止不住雙腿的發顫， 隻是苦笑著說道，“這都是命啊，是命。”說罷隻摸索著冇入了仙樂樓的龐雜當中。

白湛跟著他出來。

未央撇了撇嘴，不知他來這兒是有何貴乾，隻不過慕安卻在這時冷冷地說道，“未央，你見到老祖宗，還不存候！”

未央的眼裡也儘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