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燭還待再說,卻被顧煜喝止。
“三郎,向二叔報歉。”
你這是報歉的態度麼?
顧煜心中一跳,問道:“是何動靜?”
他是麵上馴良,心中傲岸!
房俊確切放肆了一些,但是當時若顧煜軟下來,也一定冇有和緩的機遇。可顧燭踹翻了桌子,那就是公開跟房俊翻臉,依著那位不將性命當回事兒的脾氣,如果顧燭再敢猖獗,還真就能“殺無赦”……
“千真萬確!那華亭鎮的官吏也不怕人,隻是說這是大總管方纔獲得朝廷的答覆,是以第一時候便告訴了此前曾經出價購得鹽場股分的人家,給大師吃一個放心丸……”
將一個花季少女杖斃,顧燭的肝火仍舊未曾宣泄,氣呼呼的跪坐地席之上,臉孔猙獰,咬牙切齒,恨聲說道:“房俊欺人太過!本日所受之辱,來日定然十倍報之,若違此誓,有如此案!”
心中正暗自對勁,門外腳步聲響,顧家的一個管事快步走出去。
顧璁也惱了,瞪眼道:“怎地,你還想打我一頓不成?來來來,讓某看看顧家三郎是多麼威風,連長幼尊卑都不曉得的混蛋玩意……”
顧璁感喟道:“這房俊實在難搞,某如何瞅著他彷彿專門針對我們顧家?”
本來以為支出的每股幾萬貫是冤大頭,現在看來,倒是能坐地分利!
顧煜閉上眼睛,滿嘴苦澀。
顧煜皺皺眉,看著顧燭怒斥道:“長幼有序,怎可二叔無禮?你那報歉是甚麼態度?”
如果能夠破鈔少量的財帛將這鹽場購到名下,何樂而不為呢?
國度管控!
因而,顧煜隻是在此中稍作文章,便等閒的合縱連橫,使得各家達成默契。
他早就受夠了這個暴躁莽撞的侄子!
顧燭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現在聽了顧璁的挖苦,頓時瞋目而視:“房俊又如何?二叔你莫要長彆人誌氣滅本身威風,遲早有一日,某要本日所受之熱誠連本帶利的討返來,請你拭目以待!”
的確豈有此理!
姑蘇府衙大街顧家的宅院內,顧燭正將一名因為茶水溫度冇把握好的侍女一腳踹出堂屋,冷著臉叮嚀身邊的仆人:“拉出去杖斃!”
“你……”顧燭眸子子都氣紅了,不過還是順從兄長的話語,氣呼呼的對著顧璁抱拳道:“二叔,對不住了,是小侄無禮。”
顧璁點頭道:“此次算是房俊的失誤,他如何也想不到我們能再次將江南士族結合起來。能夠這小子現在也想不到,這個機遇卻恰是他給我們的吧?嗬嗬,真想看看那小子收不上錢來,不得不捏著鼻子有多少錢認多少錢的神情。”
一巴掌拍下,堅毅的梨花木茶幾頓時四分五裂,茶幾上的杯盞滾落一地,摔成碎片。
這清楚就是針對江南鹽場公佈的政策!以房俊在江南的強勢,以及陛下對於江南的厚望,全部江南的鹽場就是房俊說了算,他說誰行誰就行,說誰不可就不可……
顧煜狠狠的咬牙,這房俊過分奸滑!
那管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鞠躬見禮,疾聲說道:“小的正與周家的管事就一批貨色覈算賬目,卻聽聞那華亭鎮的鎮公署給周家送去一個動靜,是以便吃緊忙忙趕返來。”
出了堂屋,顧燭仰首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氣,胸口的愁悶稍減。他縱橫江東多年,誰敢不給他三分麵子?恰好本日房俊算是將顧家和他顧燭的麵子狠狠的踩在腳下,他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