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濃眉一挑,含混其辭的說道:“想必去世叔也聽聞過東大唐商號,那麼您就應當曉得,這個商號裡,實在某說話並不算……”
房俊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去世叔心中稀有就行了,切莫到處鼓吹。”
傳聞,這個商號非常奧秘,也非常強大!
“客歲,某在西域與高昌國的貴族商賈商談了幾份買賣,此中便有羊絨織品和葡萄釀。不久之前,某又與吐蕃大相祿東讚聯袂在吐蕃推行了一種青稞酒,由祿東讚大相在吐蕃出產釀製,某賣力將其銷往大唐各地。不知謝家是否成心,成為這三種商品在江南的總代理?”
謝家遊離於中樞幾百年,一向辛辛苦苦竭力保持,現在有了靠近天子複興家業的機遇,怎能不緊緊抓住?
謝成傑語氣慷慨,底氣實足。
不過心中已有計算,房俊也不籌算跟謝成傑算賬,即便要算賬,也毋須急於一時。
但是現在,情勢比人強,當即就能低眉紮眼言語恭敬。
見到謝成傑如此慎重,房俊愈發心虛了……
謝成傑點頭如小雞吃米:“謝某非是三歲孩童,天然曉得輕重,還請二郎放心便是。”
謝成傑愛財,卻更曉得情麵比財帛更首要。
真是昏了頭啊!
謝成傑心中悔意更濃,先前怎地就那般短視,單單隻是這龍井茶一項,每年會給房俊帶來多少利潤?更彆說另有鐵廠等作坊,以及房家灣阿誰集散關中百貨的船埠……
謝成傑有些發楞。
不支出,如何有回報?
謝成傑當然覺得房俊是獲得天子的授意,頓時衝動地打擺子,“謔”的一聲站起家,指天發誓道:“還請二郎轉告,謝家高低,赤膽忠心,願為大唐之繁華經儘儘力,願為陛下之江山殫精竭慮,萬死不辭!如果有一字虛言,甘心天打雷劈,人神共憤!”
總之,所謂的帝王之道,實則就是均衡之道。
謝成傑不是傻子,作為謝家將來的交班人,不管貿易腦筋還是政治見地,多多極少總歸是有一些的。隻是稍一錯愕,謝成傑便明白了房俊的意義。
他的呼吸頓時粗重起來!
可如果大臣靠近、敦睦相處,天子又會疑神疑鬼。
固然謝成傑骨子裡看不起房家這等顯耀一時的家屬,如許的家屬貧乏秘聞,崛起得快,出錯得更快,滄海桑田時移世易,一個弊端的決定便能跌落凡塵,泯然世人矣。但是房家現在所閃現出來的上升的勢頭,卻不能不令謝成傑眼紅不已。
有多少年,謝家未曾靠近過政治中樞了?
既然天子委派房俊來拉攏,那就證明天子不想與蕭瑀翻臉,統統都隻是暗中行事,天然不能到處鼓吹。萬一粉碎了天子的打算,重用冇了,反而肇事上身。
如此人物,隻能傾慕交友,怎能往死裡獲咎呢?
萬一傳到天子耳朵裡,本身扯著天子的大旗拉攏謝家對於蕭氏,怕是大大的不妙……
江南世家能夠連綿幾百年,的確非是幸運,想必每一家都有此等難纏的人物吧?
天下大亂,天子會愁的睡不著覺,唯恐做了昏暈無能的亡國之君。
嘖嘖嘴,謝成傑讚道:“果然是好茶!此茶產於江南,謝某卻隻是偶爾才得以咀嚼,更遑論這等極品。二郎之目光派頭,謝某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論起商賈之事,天下恐怕無人能出二郎之右,古之陶朱公,想來亦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