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名爭儲失利的親王……卻如同一條死魚普通,再也翻不出半點浪花。
此時,又有一個陰沉沙啞的聲音說道:“某奉陛下之命接待本國使節,自當以揭示中土大唐之禮節為先,務必使得本國使節有賓至如歸之感。汝不過一介妓女,竟然敢劈麵斥責使節,將吾大唐之禮節置於何地?莫要覺得有河間郡王給汝撐腰,便能疏忽禮節國法!”
徐行走上樓梯,李泰看了一眼下方大堂內噤若寒蟬的女人們,點頭笑道:“素聞二郎在平康坊內申明卓著,本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放翻齊王、拳打劉淚,當真是威名赫赫,能止小兒夜啼!瞅瞅這些女人,見了你跟耗子見了貓似的,這威風,這霸氣,嘖嘖嘖……”
這輛四輪馬車方纔駛到醉仙樓大門前,門前迎客的小廝立馬腳步緩慢的跑上前去服侍。就連門口處迎來送往的女人們,都下認識的降落了調子,唯恐惹得那位房二郎不歡暢,肇事上身……
這就是王子的無法……
“二郎,莫非不知如果本王稍有異動,莫說太子,便是父皇都饒我不得?說不定三尺白綾一尊毒酒,就是本王的了局啊!”
房俊內心唏噓,曉得李泰此言不虛。本來的汗青上,李承乾太子之位被廢黜,李泰客死他鄉,李恪喊冤而死……李二陛下的兒子們個個都是一時之人傑,卻個個了局悲慘。
出京就藩之事已成定局,便是再失落、再苦悶,亦是無可變動。之前父皇答應他留在京師,那是因為存了易儲之心,可現在大局已定,父皇便是再如何寵嬖他,亦不能疏忽朝綱、疏忽帝國的安穩,而冒然將他這個最大的不穩定身分留在京師。
房俊早已遣人包下了醉仙樓的二樓,跟李泰下了馬車,再小廝的帶路下,徑直奔向二樓。
聽著雅室以內喧嘩的呼喝,間或異化著幾聲女人的尖叫,李泰本是愁悶的表情快速就好轉起來。
冇體例,醉仙樓上高低下對房俊算是有了驚駭症,這位幾近每一次幫襯,都冇甚麼功德!若非這小籽實在惹不得,且又是店主的座上賓,恐怕醉仙樓早就來一個回絕歡迎……
爭儲失利,他就是一個淺顯的親王。
誰的錯?
房俊長身而起,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天然直,既然苦悶頹廢於事無補,何不換個表情,勇於麵對?”
李泰猜疑的瞅了房家一眼,內心吃不準是不是這傢夥當真都是演戲……
他不甘心!
房玄齡溫潤君子,能夠欺之以方,何況年事漸老,即將致仕。房遺直酷似乃父,脾氣渾厚,為人腐朽,貧乏魄力。比及房玄齡致仕,天子老邁,房家要依托誰去頂門立戶、燦爛門楣?
這幾句話,聽上去令人很不舒暢……
醉仙樓繁華還是。
此人是誰,房俊不得而知,聽聲音甚是陌生,應當平素並不常打交道。但是此人話裡話外的意義,清楚就是上門來打李孝恭的臉麵!
儲位有望,莫非這一輩子就渾渾噩噩的混吃等死,今後的史乘之上,也就隻要一句“魏王泰”這寥寥幾字?
如果普通的大臣,能夠勵精圖治、嘔心瀝血的做出一番成績,讓天下傳誦,讓萬民敬佩,讓後代崇拜。
聽著這句話,李泰怦然心動。
家家楚館青樓的門前俱以吊掛出大紅燈籠,大門敞開,驅逐來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