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又道:“既是不肯,那朕也不難堪你。”
眼下李二陛下既要西征高昌國,又綢繆東征高句麗,兵力尚好說,隻是因為這兩年又是雪災又是水災,年景不好,這賦稅的儲備便捉襟見肘,是以,冇有甚麼能比賦稅之物更能打動李二陛下。
“嗬嗬,這叫以退為進?在你內心,定然覺得朕不會調走你,因為除了你,誰也玩不轉這個‘神機營’,是也不是?”李二陛下哼了一聲,一言點破房俊的小伎倆。
隻是本身這麼做,豈不是“贖刑”?
心底也是佩服,這個房俊確切楞慫得不像話,竟然當著人家長孫衝的麵說喜好長樂公主,這的確就是找死好不好……
晉陽公主邁下台階,也不睬會身後跟來的侍女,吃緊忙忙跑進大殿,頓時有些傻眼……
“不過是曲解罷了,說開了也就罷了,比擬衝兒亦不是氣度狹小之輩。”李二陛下輕描淡寫道。
房俊傻眼:“這個……”
房俊苦著臉,隻得磨磨蹭蹭去把丟掉的木棍撿起來,揮動了兩下,卻猛地一甩手,將木棍丟掉,梗著脖子說道:“陛下要打要罰,微臣認了就是,何必如此難為人?且不說您身穿甲冑,微臣確切一襲單衣,這底子就不公允,再說了,給微臣一百個膽量,微臣也不敢向陛下脫手啊。在微臣內心,陛下您就是賢明神武的天可汗,千古一帝!能夠沐浴在陛下的榮光裡,便已是微臣莫大的光榮,便是要微臣這條命,微臣亦心甘甘心的奉上,豈敢對陛下有半分不敬?”
房俊完整服了……
額滴陛下,那隻是比方啊比方!您還說“心隨朗日高,誌與秋霜潔”呢,難不成您的心真的能飛上天?
王德老臉一抽……
就在他們身後的大殿裡,不時的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遠遠的,一個身材嬌小的人兒歡暢的跑過來,身後還緊跟著兩個侍女,不斷的呼喊:“殿下,滿著點兒……”
李二陛下明顯也被噁心得不輕,深色古怪的瞪了房俊半晌,才說道:“至心話?”
怪不得外間都說房俊姐夫是佞臣,公然有些事理。
房俊又不是傻子,彆說十下,一下也不能打啊!
房俊一點都不躊躇:“入秋以後,西征之前!”
房俊大大鬆了口氣,李二陛下的話都讓他不曉得說甚麼好了,可誰知李二陛下持續說道:“但是你方纔所說,那便是欺君之言,按律,當斬!”
李二陛下“哦”了一聲,隨便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裁以示對朕的忠心吧。”
“那倒不至於,隻是陛下很惱火,房侍郎此番怕是要被陛下好生經驗。”
《唐律》規定,笞十至五非常五等,贖銅為從一斤到五斤,每等相差一斤,杖刑六十至一百,贖銅為六斤到十斤不等。徒刑一年贖銅二十斤,流刑兩千裡贖銅八十斤。極刑的絞、斬贖銅都是一百二十斤。贖銅最多為一百二十斤,起碼為一斤。
不過麵對幾十萬貫的引誘,他也顧不得很多了:“幾時能解入國庫?”
正說到此處,身後的殿裡便傳出一聲高亢的慘叫……
李二陛下瞪眼道:“如何,不肯意?方纔不還說哪怕朕要你這條性命,你亦在所不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