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卻想:好甚麼呀,都特麼摔死了,要不然老子如何能鳩占鵲巢?
程處弼梗著脖子,麵紅耳赤:“俺從不說瞎話,就是俺親眼所見!”
按說杜荷雖說也是宰相以後,但杜如晦貞觀四年的時候就歸天,李二陛下的恩榮雖說從未斷絕,更將長孫皇後所出嫡女城陽公主指婚與杜荷,但是陣容畢竟差了一層,比不得父親俱都身居高位的房俊和程處弼。
可放在這個期間,就成了鄉野村夫、粗鄙不堪、麵似鍋底……
矮幾上有銅壺,壺中有溫酒。
杜荷有些難堪,打個哈哈說道:“聽聞‘醉仙樓’新近推出了一名清倌人,名喚麗雪,傳聞姿容娟秀、身材婀娜,更且冰雪聰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長安權貴趨之若鶩,待會兒為兄帶兩位賢弟見地見地!”
車廂裡鋪著厚厚的氈子,正中放著一張矮幾,角落裡乃至有一個覆蓋著銅罩的炭爐,披髮著熱氣。
既然上層權貴婦人喜好“小白臉”,朝野高高攀競相仿效之,男人作美容、化女妝,裝潢打扮標新創新,日漸成為一大時髦。
一昂首,就見到二樓樓梯儘處,站著一群少年,皆是衣衫富麗、趾高氣揚。
以是一進醉仙樓的大門,大堂裡的鶯鶯燕燕紅粉才子一窩蜂的嬉笑著號召杜荷這個小白臉,劈麵相粗暴的程處弼和笑容渾厚的房俊倒是愛搭不睬。
所謂粉碎輕易扶植難,想要修身養望不輕易,自臭名聲還不簡樸?
的確就是當代的娘炮、偽娘……
可究竟恰好相反。
杜荷卻道:“令武隻是偶然之失罷了,房二你彆放在心上。另有你,程處弼,不要胡說話,你那隻眼睛看到柴令武鞭打房二的馬?”
程處弼這才悻悻的哼了一聲。
隋唐五代期間的時髦男人還風行“以香熏衣”。用香熏衣之俗,大略始於漢朝,至唐朝已經非常流行。
中國汗青上有一種畸形審美情味:男女著裝佩飾以“陰陽倒置”為美,女子常著男人裝,而男人則“為婦人之飾”,特彆是上層社會的一些名流,過分重視其儀容的潤色與扮裝,用麵脂、唇膏等女用扮裝品粉頭飾麵,一度成為一種時髦。
論其乾係,倒是房俊和程處弼更靠近一些,或許是同病相憐的乾係吧,這兩人都是渾厚木呐,都是傻乎乎的……
武則天的男寵張易之、張昌宗兄弟便是典範的“小白臉”。《舊唐書》上說張氏兄弟是“傅粉施朱,衣斑斕服”,那張昌宗更是被佳譽為“人言六郎麵似桃花,再思覺得蓮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蓮花也。”男人弄得油頭粉麵,扮裝得像一個當代“娘炮”,大抵跟武則天、承平公主等大唐權貴婦人愛好“小白臉”有很大乾係。
房俊內心揣摩著,得空的時候好好問問程處弼都曉得些甚麼,早做防備為好。
那行,哥們兒本來名聲就不如何樣,再把僅餘的一點兒完整廢弛了,就不信賢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情願把閨女嫁給一個小地痞!
“想不到房二也會沉淪此等風月場?嗬嗬,不過你可得備足了嫖資,人家杜二靠臉便能夠會賬,似你這等粗人,怕是姐姐們過夜的代價要翻倍了……”
杜荷淺笑著說道:“房二,傷處也大好了?”
目標很純真,就是要自臭名聲!
你能設想一個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滿頭菊花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