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蜜斯？”陳瀟略微有些驚奇。

“這是‘試劍石’。”

唐心卻點頭，眼神有些微微的苦澀：“是宗師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慘敗給了田將軍，一世英名，儘數毀於一旦。”

他想了想，並未曾進房間，倒是回身在簷台旁的台階上席地坐下，望著這悄悄的院子，建議呆來。

兩千四百六十二道……這個精確地數字從她口中說出來，明顯這個女孩彷彿也有些不簡樸了。

“祖父第四次來看我之前，我已經能夠將這石頭上兩千四百六十二倒劃痕，每一劍的竄改，每一劍的奧義全數參透！而那次祖父來的時候，我們試劍三合，祖父就再次丟給了我一柄劍。”

她彷彿不像是一個半夜來打攪地惡客，卻就以那種安閒天然的姿勢走到了陳瀟的身後，和陳瀟一起看著角落裡的那塊青石。

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這位上辰一刀流地代宗家，跑到本身住的處所來乾甚麼？

陳瀟排闥，探頭看了看內裡的房間，潔淨的榻榻米，鋪了柔嫩的床被，不過牆壁略微泛黃的色彩，顯得這裡真的是好久未曾有人居住過了。

陳瀟聽著這個女孩的話，不由得微微動容！

就算這石頭上的劃痕多了一些，數起來困難了一些，也不消數上一年這麼久吧？

俄然之間，身後的院門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這幾句話說來，竟然模糊的很有幾分滄桑的味道，這麼一個妙齡女孩口中說出來，讓陳瀟心中也不免有些憐憫。

頓了頓，就聞聲唐心的聲音垂垂的冷了下來：“祖父走了以後，我再坐在這裡數這些劍痕，就心中垂垂的有所貫穿。第二次祖父來看我的時候，他和我試劍不過三合，就歎了口氣，將我的竹劍拿了歸去，留給了我一把真劍。”

彷彿，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彷彿是很天然的。

聽了陳瀟的題目，唐心側過甚來，眼波凝睇陳瀟的眼睛，那眼神固然暖和，卻讓陳瀟有種不堪的感受，下認識的躲開了眼神。卻聞聲唐心悄悄道：“為甚麼？就因為我姓竹內，我是上辰家的人。”

陳瀟沉默半晌，也不得不歎了口氣：“那位神宮直雄先生，的確是宗師風采。”

唐心點了點頭，凝睇著陳瀟的眼睛：“不錯，恰是菊葉紋刺！是當年神宮直雄大師範，敗給了田將軍的時候，利用的那柄名刃！我上辰家世傳的寶器！”

俄然，陳瀟眼睛一亮，就瞥見在院子的左角裡，有一塊半人多高的青石，在這夜幕當中，堆在院角裡，如果不細心去看的話，隻怕就很輕易被忽視掉了。

說著，唐心看了看陳瀟，指著懷裡的這方長匣：“就是這把。”

唐心的聲音比那風鈴更動聽。隻是語氣卻未免有著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寥寂。更含著一絲淺淺的哀痛。

這個女子，現在卻讓人有一種沉寂如水的感受，哪怕是她一步一步走來，卻不帶半分人間的炊火氣。

“呃？”陳瀟不由得愣了一下：“數了一年？”

陳瀟環顧四周，那牆壁班駁，明顯是好久未曾補葺過了。貳心中不免有些獵奇：既然是前代宗家曾經居住過的劍廬，常日裡如何會將其荒廢到這類境地？

“長夜漫漫。”唐心淺淺一笑。彷彿涓滴不據的半夜來打攪有甚麼難堪，恰好就是這類風輕雲淡地氣度，反而將難堪的氛圍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