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遼人有膽,就放馬過來吧!
目前總管北、南兩個樞密院的就是遼國的皇位擔當人耶律延禧。趁便說一下,耶律延禧是遼國當明天子耶律洪基的孫子,不過他並不是皇太孫,而是遼國的天下兵馬大元帥,總北、南院樞密院事,加任尚書令。
世代後族的蕭家朱紫們都享了二百多年清福,如果不是有一個四時捺缽製,讓這些契丹朱紫一年四時跟著天子在四個捺缽地來往轉悠,他們大抵連馬都不會騎了。
在北、南兩個樞密院中,又是以北樞密院為尊的。以是蕭好古這個遼國北樞密院都承旨是個充足分量的賀正旦使。
嘩啦啦馬蹄聲響,幾十騎雄俊健馬奔馳在開封府城北的官道上。頓時騎士,全都穿戴左衽長袍,頭上戴著帽遮上翻,帽耳一樣上翻,帽盔略尖的契丹風雪帽。如許的打扮,在開封府附近雖不常見,卻也不算奇怪。路上的行人看到這些胡服裘帽的騎士,也不大驚駭,隻是閃避在了路邊,讓這些縱馬奔馳的胡人快些通過。
此次遼國使臣來的俄然,朝廷來不及派出重臣充接伴使,隻是在河東路選了個武官接伴。不過館伴使卻派出了重臣,恰是樞密院都承旨蔡京。紀憶因為前次替蔡京摸清了端王趙佶的底牌,又和蔡京的兒子蔡攸交好,現在已經成了蔡京的親信。
也恰是因為有了這個調派,他才得以參與到歡迎遼國賀正旦使的活動當中,充當館伴通事,實際上就是館伴使的翻譯官。
“不錯,不錯。”紀憶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對身邊主管都亭驛的一名李姓內官一拱手(都亭驛返來往國信所辦理,主管官員都是內侍),“李大官,勞煩關照館內諸人,若遼使問起此畫,就言是官家在瓊林苑校閱殿前諸班時由翰林丹青院畫師所作。”
同一時候,武好古正在都亭驛內裡批示幾個驛卒安設油畫《大宋官家橫刀立馬圖》。油畫放在一個特質的木架子上,正對都亭驛的大門,隻要遼人的使臣一進門,頓時就能瞥見油畫。
“一起好趕呐!”蕭好古悄悄一扯韁繩,放慢了一些馬速,“劉林牙,你是常常來往宋國的,你覺著今次該用何戰略?”
遼國的官製和宋朝一樣龐大,也分本官、職官、功臣號,偶然另有甚麼試官,另有虛授官和遙領官,非常龐大。而這位蕭好古的“高州管內察看使”則是個本官,是個初級武官,隻是用來標示官階的,實際上高州並不需求他去察看——偶然候授下的某某州某某使中的某某州,都不在遼國境內,而是在宋朝,想去察看一下都不成……
提及來此次的事情也真夠丟人的!為了勒迫宋國放棄在橫山之戰中占據的地盤,並且償還西夏,大遼天子竄改了冬捺缽地,跑到了間隔宋國代州不遠的桑乾河邊安營,一度還畢竟到雁門關以北數裡的處所,以施加壓力。
“咱家曉得了,上頭早就關照過了。”這名姓李的老寺人笑道,“請將仕回稟蔡學士,明日保管能唬遼使一個心驚膽顫。”
這位劉雲固然是文官,並且還是進士出身,但是長得倒是又黑又壯,還蓄著絡腮鬍子,騎在馬背上的健旺程度涓滴不亞於任何一個契丹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