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戔戔小事,將軍又何必特地提起。”李秋狄淡淡品了口茶,神情波瀾不驚。三年了,最後的慌亂已經被時候消磨得不複存在。現在,這個女人是甚麼前程了局,於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則不相乾的動靜。
阿普勾住季瀾的脖頸,小小的身子攀著季瀾,季瀾的確愛死這類感受,一向不迭地說:“我甚麼時候能嫁人啊?好想也生個和阿普一樣敬愛的小孩啊。”
李秋狄上馬,拱手作揖:“下官到邊疆三年,本該早些拜訪將軍。隻可惜,軍銜寒微,實在不敢叨擾。將軍此番訪問,令下官不堪幸運。”
李秋狄感覺渾身的力量一下子都被抽乾了去,看著那支簪子,腦筋裡閃過無數的畫麵,每一副畫麵都是她的一顰一笑,而現在,卻有人奉告他,她死了,死了……
見華音戳破,季瀾撲哧一笑,拉住她的袖子:“嫂子,你可千萬彆奉告我哥。哎,就是官兵來得太快了,冇打過癮啊。”
季連城送李秋狄到大門外。此時,府裡的下人拎著一筐子東西出門。李秋狄眼角偶然一掃,倒是渾身一震。
李秋狄喝著茶,和季連城隨便聊著南疆的風土情麵。說著說著,季連城竟主動提到當年去金陵的事情,天然,也提到了阿黎。
李秋狄道:“本日,有人往我營中送來一封密函,言將軍您對中原有異心,在某處山穀內埋伏了大量兵力。未知此事是真是假?”
“阿黎,你返來了……”他的口氣就彷彿她分開了他經年。可明顯,她早上出門前才和他見了麵啊。
季連城則是一身紫棠的勁裝,不改甲士的精乾。
季連城在正廳接待李秋狄喝茶,另一廂,駱羿山早以輕巧的技藝爬上了將軍府的屋頂,並按照四周的格式和保衛的位置,猜出了季連城書房的大抵位置。
季瀾和阿普在背麵看得是津津有味,特彆是季瀾,從小季連城就像嚴父一樣地管束她,能展露溫情的時候真是屈指可數。
癡迷中原文明?若他冇記錯,季連城在金陵時就說過,阿誰叫阿黎的女子對中原文明很感興趣,莫非,他的夫人是……
華音瞋了他一眼:“曉得了曉得了。一個個和長不大的小孩似的。”說著,便朝廚房走去。
因是暗裡會晤,兩人都並未著官服。李秋狄一身墨灰錦緞製成的長袍,腰間束玉帶環佩,看來,卻倒更像是一名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