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不驚反笑,徐行慢行,少時,地平絕頂,身影急至,一黑一白,一胖一瘦。
二人來到,夜九黎已退,欲追之,殤勸止道:“此人能為不俗,非是易與,冒然挺近,卻為不智。”
分會好友,姚秀衣與計無疑不在,退隱江湖,聯袂天下,焱狂與淩輕舞存亡不知,見童童,已成中年,隻是初心,一如當年。
夜自幼聰慧,勤奮好學,在朝以後,更秉父誌,每有奏請,躬身親為,年深日久,心力交瘁,上元四十一年,歿於東極殿,百姓嚎啕,舉國哀慟。
少年道:“若非施毒,皆蝦兵矣。”
回返路上,殤騎雪虎慢行,觀江山之娟秀,賞四時之美色,朝飲晨露,夜品凜泉,縱情山川,怡然得意。
殤越諸人,徐行上山,守山弟子,早已不識,勸止道:“五行聖地,凡人勿擾,如有要事,煩請暫待。”
兄弟聚會,痛飲不竭,酒至半酣,殤問道:“夢生安在?”
暗夜幽魂,索命而至。邊戰邊走,邊走邊戰。
夢生道:“再見之日,汝當臣服。”固然幼年,卻有帝威。
黑無常道:“此亦甚好,長生不老。”
殤笑而不語,而後化煙直入,道:“百年蹉跎,工夫累世。”
此時,群山驚鬨,萬壑動亂,兩道身影,攜九天神威,浩大而來,怒喝道:“誰敢傷吾侄兒!”
突來之便,影不及反應,被少年掌擊胸口,吐血而亡,雖斃一人,少年晦色更重,隻是目中,剛毅更濃,道:“殺吾,當付代價!”
再至泰山,見之,摩雲參頂,巍然壯觀,遂棄虎,獨步而行,登頂頃刻,卻見晨陽方出,曦光萬道,福誠意靈,道:“清清正正明事理,自天然然入道門。”
此時,見一毛蟲,大如拳頭,趴其肩膀,口吐人言,道:“拒之門外,真本領耶?”
夜九黎罷手道:“有子如此,此生足矣。”
忽而,少年腳步踉蹌,幾乎栽倒,一影近,起掌擒之,近身之刻,少年疲態皆消,目露固執,道:“點蒼!”
暗影道:“魔之獵殺,逃亦無用。”
三人緊擁,一如當年,二常見其雙臂皆無,大驚道:“汝臂?”
殤道:“吾兒麒麟,天然不凡。”
黑無常道:“下山玩鬨,多數將歸矣。”
少年並不怕懼,冷但是視,道:“死則死矣,何必廢言?”
“父親!”
兩世情懷,平生兄弟。
白無常感喟道:“靈丹無數,隻是無效。”
“啪啪啪。”
即位以來,增軍加賦,消減舊臣,權力獨行,自稱鈺帝,常有兼併四海之意。
餘下七影,緩緩包抄,豈料,少年猝然發難,再殺兩人,口吐烏血,道:“土雞瓦狗,何足掛齒。”臨危不懼,傲視之勢,儘顯王者風采。
殤道:“無事,而後細談。”而後奇道:“百年已過,何不見長?”
觀其背影,守山弟子驀地覺悟,道:“莫非祖師乎?”
少年長身而起,麵朝五行,恭敬三叩,道:“吾死以後,葬於長命,麵朝五行,日日禱祈,天佑吾父。”言出肺腑,詞真意切。
夜死,傳位玨,鈺為人桀驁,且極負野心,幼經常立於峰巔,俯覽四海,其目如鷹,太傅曾言,誌若鴻鵠,不成測也。
眾影慌拜,聞少年口出不屑,一影欲殺之,驀地風起,吹動落葉,利如刀劍,瞬斬之。
帶迴夢生,殤先以百草穩其傷,而後探其頭緒,發明毒素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