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狂取壇開封,擲於殤道:“敢飲否?”
烈雄亦製止,喝道:“流言流言,何必動心?”
楓如火,焱成林,千古死路一人行,狂既狂矣?那個堪比?
行至蕩魔穀,早遇故交,烈天、烈雄、南宮飛雪、舞霓裳、洛凡,大日西墜,皆防備,魔最喜夜襲。
殤麵露感慨,道:“好久未見了。”
修道之人,毫不等閒為誓,誓便為枷,明顯中自有因果,見其詞義鏗然,眾佩服,乃退。
殤道:“無妨,喪家之犬,無足輕重。”
秀才遺憾道:“此番雖勝,卻留禍端。”
惡來暴躁,怒道:“要殺便殺,何多廢言?”
殤道:“知亦不知。”
未入門,惡來擋之,兩邊牴觸,正欲鬥,殤與烈雄同至,殤道:“本無乾係,諸位何意?”
殤指天道:“君某自此發誓,此生必續掌教之命。”
掌教氣勢儘斂,老態閃現,寂然道:“吾幼時聰慧,出類拔萃,疏忽平輩,踏仙路上,風韻無雙,五宗大比,吾當魁首,然,交友不慎,被其所害,雖豁命將其斬殺,本身道根受損,此生再難進步。”
秀纔再道:“敵在暗,吾在明,難道靶子?”
恰逢此時,遠處魔影萬重,漸成圍勢,焱狂道:“顧兄休慮,魔軍將至,道必亡矣。”
怒如山崩,群雄氣憤。
方走,秀才至,道:“喝酒之事,殊為隱蔽,旁人何故曉得?”
雖有界,正魔摩擦不竭,清荷十三年,魔襲歸元,分殿弟子儘隕,死相慘痛,五宗大怒,齊聲誅魔。
焱狂讚道:“顧兄真遠見,臨危不懼,真丈夫也。”
殤皺眉,惡來退下,道:“君某,行的正,做的端,不愧六合,不愧於心,彼蒼尤在,如有虛言,此生不進寸步!”
殤未參戰,坐於中軍,惡來侍於側,焚香淨手,指操琴背,很有記念之意,自語道:“此曲殺伐太重,違吾本意,魔禍百姓,不得已而奏。”
掌教道:“何為知?何為不知?”
曠神諭製止道:“殺雞焉用牛刀,與魔勾搭,罪惡不小,有人比我們更恨。”
魔軍將至,五宗弟子麵露悲愴,籌辦決死爭鬥。
殤哈哈大笑,頂風道:“老友贈酒,焉能不醉!”話畢,痛飲之。
掌教衰老,灰髮斑斑,道:“今為試,若爾無能,吾自代之,若爾可也,吾便壓寶!”
殤坐蒲團,掌教問道:“知吾意否?”
五今後,殤歸府,俱不過出,顧斌聞之,又報曠神諭。諭再道:“外象安寧,深藏韜略,旬日之間,必有行動。”
焱狂見顧斌前來,大喜道:“顧兄真好策畫,某佩服。”
掌教回身,臉現狠戾,道:“吾為巨龍,汝為螻蟻,何為不決?”
次日,殤出城,遊跡百裡,賞雪歎景,顧斌聞之,急報曠神諭。諭道:“急於內,而穩於外,是安眾心也。”
顧斌嚇的麵如土色,魂飛九天,見局勢已去,斬同門二人,奪路而逃。
殤無懼道:“無中而生有,有而生渺,渺而生微,微而生達,故滴水能成溪,溪能聚湖,百流終成海!何鄙小者乎?”
掌教未回身,道:“坐。”
眾正行間,隻見殤拍案而起,暴喝道:“狂魔休言,與吾決之!”
大寒欺風雪,凜然不解纜,幽然憶傲骨,花香仍襲人。
第旬日,殤出門,再至夙淵亭,溫酒以待,道:“香餌已備,隻待鼇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