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人、一琴。
白無常拍拍胸脯心不足悸的道:“可嚇死寶寶了,不可咱三跑吧。”
三聲鼓響,鐵中錚錚,雙拳如驟,蕩氣迴腸,君千殤雙目如電,如同古賢臨世:“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架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重新,清算舊江山,朝天闕!”重重一拳,含了他的意、他的念、他對人間慘境的憐,鼓尷尬負,破裂開來,拳入鼓中,音動千裡,如江河直瀉,盤曲迴盪,鼓停,其聲未止。全軍呆立,悲從中來。手中之血,非敵之血,身披殘軀,好友之體!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
白無常笑道:“做豪傑我倆也不能掉隊不是,說吧給我們甚麼任務?我兄弟二人彆的不可,腿腳還快些。”
琴聲伊,戰亂始。
兩道傾世之音合奏,如同鸞鳳和鳴,蛟龍吼怒。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炫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
暗香飄散,琴音悠然,起首時,彷彿潺源滴瀝,響徹空山,有淙淙的山泉,潺潺的小溪,淡泊、文雅、通俗,意境深遠。
八年來君千殤從未這般吃驚過,上古之兵竟在此地重現,說瞭然甚麼?莫名的熟諳感是如何回事?他從六道循環門投身此地又是為何?是偶合還是用心為之?
白無常眼皮一挑,高傲的道:“那是必須的,也不看看哥是誰,哥但是無常轉世第一人。”自古以來怪事多,那個聽過無常轉世說。
就在他五臟俱焚之際,另一道琴音插手疆場,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環繞,飄忽無定,峨峨兮若泰山!
黑無常呲牙道:“要滴要滴。”
君千殤昂首,朝著天空果斷的道:“生何歡,死何懼,但求無愧於心!”話畢,雙手快速撫動,琴音陡變,若幽泉出山,風發水泳,怒海波瀾,大有汪洋浩大不成測度之勢!
君千殤也知事有輕重,耽擱不得,道:“給我取一副七絃琴來,不管用甚麼體例,要快!”
地顫栗的更狠惡了,若怒海狂濤,一股冇法描述的煞氣從地底鑽出,此煞太濃,形如汙水,壯似黑煙,吳越兩國兵士麵露驚駭之色,一則可駭的傳說在腦海中閃現,傳聞此地原是一處山穀,山淨水秀,忽一日,血雨滂湃,烏雲掩月,無數殘屍從天而降,整整三日,血染紅了空中,屍填滿了深淵,每逢月夜,必有亡魂嘶鳴,魂乃百戰之魂,生前參軍,身後練兵,天不能收,地不敢留,生當人傑,死亦鬼雄!
吵嘴無常同聲道:“得令。”聲未落,人已不見蹤跡,迅如疾風,快似閃電,兔子跟風難,惡犬撲骨慢。
“大秦鐵騎!”
女子玉手重抬,半遮秀口道:“小女子姓瑤,單名一個姬字。”音若黃鸝鳴翠,甜美沁脾。
君千殤摘去雙臂上厚厚的玄鐵重甲接著問道:“我聞女人琴中並無殺機半點,何必難堪此地世人?”
二人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眼,隨即,曲調由疾入緩,好似輕舟已過,勢就徘徊,時而餘波激石,時而旋伏微漚,洋洋乎,誠古調之希聲者乎!”
噪音入耳,鐵騎竟是一窒,長久逗留,君千殤五指見血,龐大的反噬之力侵入五臟六腑,欲將其毀滅,彷彿在奉告他,大秦鐵騎的威壓不容輕瀆。
君千殤執了個墨客禮道:“女人既無殺人意,小生大膽可否請女人高抬素手,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