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懇說，我是千百萬個樂意，並且躍躍欲試，無法力不足而心不敷，身為一個發憤，此生要風騷但不下賤的大好青年，趁人之危是不答應的。」

袁絨蓉喝酒壯膽，強壓住臊意說。

「媽媽的意義是找人正式替我梳攏，一勞永逸地打掃那些蜚短流長。」

「如果我冇來，妳籌算如何辦？順勢自贖從良？」

「妾身本想等公子到瀟湘院來再提及此事。」

策畫狡計在唐寅口中，少了算計讒諂的凶險，像是別緻風趣的遊戲，袁絨蓉被拉了出來，投入忘我地聆聽。

袁絨蓉發笑，在她看來，唐寅虧大了，直接同意前提。

「分文不取，單憑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兩句，走馬章台任公子馳騁縱橫，公子若肯看重，續完整首詩贈與絨蓉，妾身自當湧泉以報。」

唐寅拿戲文裡的用詞說。

唐寅向袁絨蓉提出買賣，以一次的傾力互助，換來一場虛情假愛。

青樓是賤業，王姨頂多是費錢雇人暗裡毆打龐修群，舉子被毆是大事，措置不好後患無窮。

「曲意阿諛，寬衣解帶，使儘渾身解數也要留您過一宿。」

就差赤裸裸說出以身相許四個字。

「打他一頓就解氣了？」

接管不對，回絕也是傷害，唐寅談笑地略過。

「第二與妳無關，純粹是阿誰不知廉恥，拿著下賤當飯吃的雜碎，礙了本公子的眼。」

對唐寅而言，見錢眼開，首重好處的人更好相同。

「我看不慣。」

當今文名最盛的桃花庵主都常駐瀟湘院，慕名而來的，附庸風雅的，還不把瀟湘院給擠破。

冰雪聰明的人，曉得唐寅開導的情意，袁絨蓉陪了一杯，坐回酒菜替他斟酒。

「女兒，妳千盼萬盼的桃花庵主來了，他可特地是來見妳一麵，妹成心、郎有情，恰是天賜良緣，妳要好好珍惜。」

袁絨蓉苦笑，換做疇昔，她隻要和位高權重的客人抱怨幾句，包準龐修群冇好果子吃，但昔日口口聲聲敬慕，發誓會心疼她的人，曉得破鈔的心力變成一場空後，跑得無影無蹤。

「唐公子台端光臨，瀟湘院蓬篳生輝，我們家絨蓉還不曉得您是桃花庵主，光聽到半首詩，便催著我來請人，說如何也要留住您，公然隻要桃花庵主才氣寫出那麼柔婉動聽的詩句，碰上您是絨蓉修了八輩子的福。」

唐寅抽回摺扇，拍了拍她因為嚴峻而生硬的肩膀，走回桌前，倒了兩杯酒給相互。

王姨勾住唐寅，將胸前最肥碩的部分靠向他手臂上靠。

他不以為袁絨蓉蓄意勾引，鐵了心要用身子綁住他，機會不對，體例也不對，假定她真有這個籌算，會做得不著陳跡，現在的她，有種自暴自棄的苦楚感。

「想清楚了嗎？脫去衣裳輕易，想再穿返來就難了。」

唐寅要見地的，恰是歡場女子讓男民氣癢難耐的高超手腕，不成諱言，袁絨蓉渾然天成，勾魂奪魄信手拈來，卻不讓人感覺低俗輕賤。

唐寅任由她抓著，一起上到三樓袁絨蓉內室裡，她盛裝打扮，輕紗薄綢，閃現穠纖合度的身材，妝彩淡雅詳確，將臉襯托更加美好。

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心不見不煩，龐修群臟了唐寅的眼，濁了唐寅的耳朵，擾亂唐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