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微微一笑道:“這道菜裡這魚肉就是要如許吃的,才鮮嫩適口,再配上青橙的汁水,最是鮮爽惱人。”
哪知采薇隻是翻遍了廚房,找了一隻鎏金荷葉紋金盤出來,將那一堆魚肉謹慎詳確地在盤子裡也擺了一朵荷花的模樣,又從果籃裡翻出一隻青橙來,這一回她倒冇讓秦斐幫手,另取了一把小一些的並刀,將那橙子破開。
秦斐見她展開眼睛,本來揪緊的心這才鬆了下來,故作輕鬆道:“你這膽量還真是比兔子還弱,本王不過說了――”
金太妃纔不信賴竟然有吃生魚肉這道菜,怒道:“這世上哪有如許吃魚的,你這臭丫頭,莫不是見我叮嚀你下廚,用心弄了這麼一盤生肉來抨擊我?”
她隻顧急著回她的院子,天然也冇留意到,一抹紫色的身影俄然呈現在她身後,看了她的背影一會,回身進了太妃的那間上房,挾起一筷子魚肉絲,蘸了蘸橙汁,漸漸送入口中。
采薇微微一笑道:“我這不是吃人嘴短嗎!何況,我還要有求於殿下?”
她一麵說著,一麵拿起象牙筷子挾了幾絲魚肉放到那裝著橙肉的碟子裡沾了些汁水後送到金太妃的碗裡,說道:“還請太妃嘗一嘗這魚膾滋味如何,先前西秦時候的達官權貴最喜如許吃魚了,當時東洋扶桑國敬慕我天朝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曾派了很多遣秦史前來長安請教,在嘗過了這魚膾以後,將這類吃法帶回了扶桑國。先父在日,帶我回福建祭祖時,還曾聽人提及,說是那扶桑國中現在都用這類體例吃魚呢!”
“先吃一塊墊一墊,免得傷了胃就好了,如果把這些都吃了,轉頭太妃看不到我餓肚子的慘樣,萬一又不歡暢起來,還不曉得又要想出甚麼體例來折騰我呢?”
自他十歲起秦斐還從冇被人如許直接打斷過話頭,截了他要說的話,但看到懷中人兒那有些發白的神采,他到底還是悻悻然地閉上了嘴。
秦斐斜睨她一眼,“你就如許當著我這做兒子的麵兒說我親孃?”
采薇見她走了,她身邊幾個得用的丫環婆子也都跟著她去了,留在這屋裡的不過是些小丫頭子,便微微一笑,抬腳也出了這屋子,徑直往她院子裡走去,歸正不管她如何做,隻要金太妃想挑她的刺,那還不是“欲加上罪、何患無辭”,倒不如先趁這個空檔回房好生歇一歇,用些茶水滴心,再想想怎生應對這個惡婆婆。
秦斐見她吃了一塊就不吃了,忍不住問道:“如何,這就吃飽了?”
因為實在找不到帕子,采薇隻得特長背斯斯文文地拭了拭唇角,見秦斐問她,笑了笑道:“本來覺得是燒餅的,誰想竟是紅豆棗泥糕,甜得膩死人了,一塊就夠了,誰還想再多吃?”
采薇眨了眨眼睛,“我是喜好吃紅豆棗泥糕不假,但是殿下是如何曉得的?”
他將雙刀往邊上一丟,“好了,這活魚本王給你殺了,魚肉本王也給你切成絲兒,這回本王能走了嗎?”
“這就是你用這條魚做出來的菜?”秦斐見她把那盛魚的荷葉金盤和裝橙肉的白瓷碟子往一個花漆托盤上一放,就籌算這麼端出去,不由出聲問道。
采薇早已羞得滿麵通紅,嗔怒道:“我還不快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