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二舵主往右邊看了於總舵主一眼,“誠懇說,要不是邇來往東洋各國的私運買賣不好做了,我們也不會想著這把船開到西洋的買賣,這如果我們折騰了半天,何老闆卻拿不出到西洋諸國的帆海圖,隻怕到時候大師麵子上丟臉!”
於總舵主往左邊看了一眼,坐在他左下首的一人道:“本日會裡俄然有一件急事要辦,總舵主便命鄭三哥前去摒擋,冇有跟來。”
“甚麼?”秦斐被她問得一愣。
“何老闆,現在不但朝庭禁海管得甚嚴,再加上倭人的海盜船橫行,這海上買賣是實在難做,現在還敢在這海上做著私運買賣的,已隻剩下我們海鷹會一家。便是我們,上個月的兩船貨色全被倭人給劫了去,也正想著要不要乾脆罷手,免得再做這刀頭添血的買賣。是您想做海運買賣,這才找上了我們,您要是非得要弟兄們先跑幾趟東洋的買賣,成!”
那賈成從小舟裡拿出一個海螺,放在嘴邊,嗚嗚嗚地吹了幾聲,過了半晌就聽那邊船上也響起了三長兩短的海螺聲。
采薇心下一驚,暗道這些江湖人士公然目力極佳,不過她早有所備,不慌不忙道:“是鄙人失禮了,隻是鄙人雖和鄭舵主交好,卻已有五年未見,是以一上了船,不免四下多看了幾眼,想早些見到我這位老友。不想我這找來找去,卻愣是冇見到他的影子,敢問我這老友是否不在船上?”
秦斐收了摺扇,點頭道:“今兒又不是十五,有何月色可賞,本公子此番出海,隻為會友而來!”
“隻是這海上的事難說的緊,可不但是靠人和船用飯,還得靠老天和龍王爺賞口飯吃,倘若萬一碰到個颱風巨浪、倭寇海盜甚麼的,您喪失的不過是些銀子,可我們丟掉的倒是身家性命!就衝著這一點,莫非何老闆不該先把那帆海圖亮出來點兒,表表誠意嗎?”
“海鷹會的總舵主,你先前說的阿誰鄭一虎現在已坐上了這海鷹會的第三把交椅,就是靠他牽線,我本日才氣約到於總舵主在海上一會。”
那於總舵主點了點頭,“本來是何老闆,幸會幸會,不知這一名如何稱呼?”那立在何老闆身後之人雖又黑又醜,但那一雙眸子實在過分亮眼,由不得人未幾看他兩眼。
“誠意?”秦斐故作驚奇地反問道:“莫非本公子一個侍衛都不帶,和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賬房先生兩小我就上了你們的賊船,還不敷表示我們的誠意和對你們的信賴?”
秦斐被噎了一下,拿冰帕子往她左臉上一抹,“本王的命那但是無價之寶!就算你當時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莫非厥後趁本王病著,捏我的臉也是事急從權?你覺得本王當時昏睡不醒,就不曉得嗎?”
世人在海裡約行了有兩個時候的風景,轉過一處海島又往南行了一個時候的模樣,又見兩處極小的海島,中間隻隔七八丈,遠瞭望去便如一對貓耳普通,一艘烏漆大船正停在那兩處海島之間的海麵上,掛著一麵藍底白鷹的旌旗。
終究還是秦斐臉上先暴露笑容來,拱手道:“鄙人嶽州寶成商店何某,喜好做些海上的買賣,一貫久仰於總舵主的威名,本日一見,公然名不虛傳。”
“當時我們就是人家嘴邊的一塊肥肉,事急從權,我纔出此下策,如果公子感覺那兩千兩銀子遠比您的性命還要貴重的話,我甘心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