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吹了吹從銃口冒出來的硝煙,把它遞到身後,眼睛盯著高自成笑道:“高大頭領,你的這些部下也太沉不住氣了,雖說這山上又多出些人來,可也不能連話也不讓我說一句,就要把我給捆起來吧?”
秦斐也拍桌子叫道:“你安知那些官兵就是我派出來的?我一個郡王,聽馳名頭高貴清脆,倒是冇有一官半職,我除了手中的聖旨,連一兵一卒都變更不了,外頭那些人底子就不是我派的。再說了,我這兒正――”
高自成對這位郡王本是極有好感,可此時圍到廟前的官兵另有本地官紳之前對他們義兵的誘殺都讓他不得不思疑這秦斐也是個冇安美意的狗王。
一眾頭領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互換了一下神采,內裡一人道:“你們不是帶了火銃了嗎?這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如何不敢,如果這是孫太後授意他們如許做的呢?當今聖上至今無子,若不是孫太後各式禁止,我家殿下早就被立為太子了,‘臥榻之旁豈容彆人熟睡’,那孫後一旦逮著機遇豈能不對於我們家殿下好撤除他?”
他隻顧抵擋前頭那數件兵刃,不防先前將他逼退那人躲在他身後,暗搓搓地刺出一劍。目睹那劍尖就要觸到他後心,隻聽“轟”一聲巨響,那人不成置信地看著本身胸前冒出來的一團赤色,寂然倒地。
秦斐見狀,心知不妙,一邊咬牙力戰,一麵朝後退去,瞅準一個機遇正要飛身而起,躍到屋簷上,卻被一個官兵一招蒼鷹擊兔,又給逼得落到地上,立時便有七八件兵器齊齊朝他砍來。
目睹兩方相談甚歡,招安一事正要大功勝利之時,俄然一個男人一臉焦心腸衝了出去,大聲道:“大頭領,不好了,這朝庭的狗王使詐,誆我們隻帶了十幾小我來,他們卻派了近百精兵從北麵的林子裡悄悄爬了上來,已將這山頭團團圍住,隻怕是頓時就衝要出去了!”
不得不說,臨川王殿下這類幾可算是孤身一人赴會的誠意讓流寇的幾位頭搶先就去了一半的戒心,再加上他本人先前在官方販子廝混了三年,跟三教九流都是打過交道的,跟這些泥腿子出身的頭領們談起這招安之事,既有當朝郡王的崇高氣度,卻又冇有半點高高在上的架子,說出來的話又極接地氣,冇幾句話就跟這些頭領稱兄道弟起來,非常對這些頭領們的脾氣。
目睹圍在他身邊的官兵越來越多,那些流寇見官兵短長,雖不想背上暗害郡王這個黑鍋被誅九族,可到底先保住麵前的性命首要,也都不再如之前那樣不管不顧地替他去抵擋那些官兵。
“他們不過是想摸索朝庭的誠意罷了,既如此,本王也不要那麼多侍從,隻帶周師爺陪我去便可,好生給他們瞧瞧本王的誠意。”
他甘願是本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肯見到孫後一黨這般不顧國度大事,而隻顧一己私利,誤國誤民。
他雖是笑著說出這番話,但是內心倒是非常憤激。他雖知孫後一黨不管對他使出甚麼下三濫的手腕都不奇特,但見他們竟然在如許的節骨眼兒上還不忘搞內鬥先對於本身,直是讓人悲忿莫名。
新任的陝西三邊總督王昭原還怕他們所提的這個要求會被臨川王謝絕,哪知他提心吊膽的跟秦斐一講,這位郡王殿下連眉毛都冇皺一下,就極乾脆地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