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施道鄰見陳與階改製過後的火炮確切短長，便命他做了兵部司務，去揚州時也將他帶了去。采薇怕他在烽火中有個甚麼閃失，痛失此火器良才，便派仇五跟在他身邊，嚴令他倘若揚州不保，定要保陳與階活著回到金陵。

“陳先生確是位熟知一應火器的大才，既懂鍛造之法，又明製作之理，且有很多新的設法，如果能再多給他些時候，再研製出更簡便、射程更遠的火槍來，我們就再不消驚駭韃子的馬隊了！”

“那得我們先力保江南不失才成，我這些光陰冷眼旁觀，感覺施道鄰此人，雖是孫後一黨，也有些私心，但他確有一顆為國守土的耿耿忠心。可他雖有保家衛國的這份大誌壯誌，也得有那份本事才成！”

仇五一醒過來，便要將揚州的景象詳細稟報給采薇曉得。

“許是老天都看不過眼這般的人間慘象，連續下了好幾天大雨，可便是大雨也不能禁止韃子持續他們搏鬥無辜的殘暴暴行。”

“你安知我冇在忙閒事，那陳與階莫非不是我尋來的？”

從揚州逃返來的仇五正一臉慘痛地跟采薇和紅娘子提及揚州城破時的景象。

“城破後，韃子說我們不但不主動出降，竟還敢狠惡抵擋，便大肆搏鬥劫奪。因而，揚州變成了屠場，氛圍中到處都滿盈著濃烈的血腥味，即便我們躲在地窖裡，各種男女老幼臨死前的慘叫哀嚎聲，還是聲聲入耳，從早到晚，從未止歇！”

秦斐前一天早晨還和她談笑來著，說是本年都過了三月了，他這舊病還冇來找他，想是因為他現在腎氣充盛，連隱疾都好了，這陳年的舊病也許也就順帶著病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