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該死的雜種,竟然敢傷了王妃,若不是殿下擔憂王妃的傷,趕著歸去為她治傷,他必然會親身把這兩個雜種給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以消貳心頭之恨。
本來采薇固然夙來身子結實,但一來死守金陵時過於勞心受累,心血暗耗。厥後又落海大病一場,身子剛好又四周馳驅,失於保養,本就衰弱。不但親目睹了清德縣那血腥可駭的一幕幕慘景,還切身經曆其間,幾乎受辱,身受兩處刀傷,一處內傷,存逃亡懸一線之時,又俄然得救,與愛人相逢。情誌上各種大起大落,七情過分,更是讓她心氣大受耗損。
仇五舉起手中的刀開端一片兒一片兒的剜他們身上的肉,直至最後就跟剁餡兒一樣把他們剁成了一堆肉泥。
他雖信賴苗太醫的醫術,可看著采薇還是昏倒不醒、低熱不竭,到底是心急如焚,每日不知要問多少遍“何時才氣退熱?”“她何時纔會醒?”之類的話。
秦斐此時的當務之急便是找一處僻靜的地點好從速給采薇治傷養病。隻可愛這一帶韃子正大兵過境,不宜久留。他隻得帶著采薇先趕到海寧,因怕采薇在船上不好養病,從海路走到象山,便又棄舟登岸,找了一處僻靜屋舍,好讓她靜養。
此時已快到十一月,氣候已然轉涼,苗太醫倉猝開口禁止,因她此時陽氣不敷、氣血虧虛,病還未全好,還是少沐浴為好,免得一個不慎,萬一再患上外感之症,豈不更是費事?
而從清德到象山的這麼些天,采薇一向昏倒不醒。這亂世當中,秦斐一時也找不著好的大夫替愛妻治病療傷。采薇身上的外傷他倒是有極好的金瘡藥,但是她連續數天低熱不退,秦斐倒是一點體例也冇有,隻盼著苗太醫接到他的飛鴿傳書後能快些趕過來替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