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你在浙江，隻曉得潞王僭越稱帝，魯王監國，實在也就在那幾天，身在福州的閔王秦鍵和南寧的桂王秦榔也都僭越稱帝，一個起的年號是龍武，一個叫永立。短短幾天工夫，燕秦僅剩的半壁江山就一氣兒冒出來三個天子一個監國！”

伉儷二人在燈影下沉默很久，采薇才終究鼓起勇氣再次問道：“那，厥後呢？”

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驅除韃虜、複興大秦的除了麵前這位臨川王秦斐，再不做第二人想。

苗太醫點頭承諾了，開出來的倒是兩張藥膳票據，說是王妃也如許叮囑過他，逼著秦斐也每日吃藥膳來補身子。

“杭州的潞王本來也想討伐魯王的，隻可惜他連兵馬還冇集齊，韃子的鐵蹄就先衝到了他的湧金門前。這潞王秦淓最是個冇骨氣的，一聽韃子給他的招降報酬還不錯，就把勸他退到海上整兵再戰的總兵方國安給攆了出去，又派人遣使迎降並約金人來攻擊己方的營帳。比及方國安和裨將王慶甫等人在湧金門下與金人戰成一團時，秦淓這個賤人竟然命人以酒食從城上灑下去以餉金兵。氣得城下的將士們全都棄城而去，往東投了魯王秦海”。

“他——”秦斐頓了頓才道：“他倒是有些可惜了。”

“不錯！”秦斐介麵道：“如果江西用兵到手，局勢穩定，能夠西連湖南何騰交部，東接福建鄭飛黃部，南靠廣東，收就近批示之效。若得江西，則我軍以浙東為首，江西為腹，湖南、廣西、雲貴為尾，彷彿一常山之蛇。”

秦斐天然曉得她說的重新指的是甚麼時候，便道：“好！”

“但是我固然未曾向世人公佈我的身份，卻悄悄兒的寫信奉告給秦鍵曉得。因為他總算是粗知文墨，心胸答覆之誌。雖說也會搞些窩裡鬥的小行動，但既不喝酒做樂，也無聲色犬馬之好，用人無流派之見，凡抗金之人皆量才任命，乃至情願放下架子和高自成身後大順軍的餘部合作，一道抗金。不圖安閒，看不慣鄭飛黃的悲觀怠戰，不顧已身安危，分開還算安然的福州，反倒往江西贛州跑。”

采薇天然也發覺到了些甚麼。這一日，她並冇有如平常那樣在房裡等著秦斐返來陪她一道用膳，而是親身將飯菜裝在食盒裡，拎著去了秦斐的書房。

采薇想了想，說道：“你重新講給我聽好不好？”

他又再三叮囑苗太醫照看好她的身子，每餐都給她用分歧的藥膳來補身子。

“但是他們一個個隻曉得做著當天子的好夢，冇見招兵買馬，整兵備戰，倒是先忙著選了很多的美女封妃立後。這幾個裡頭，閩王秦鍵倒是個不錯的，被人擁上帝位，還是衣食簡樸，日夜讀書，很想有一番作為，隻可惜卻手無實權，軍權被何騰交、鄭飛黃所把持，不過是個傀儡，故意有力。”

采薇一想，這倒也是，先前她雖不滿秦斐不再讓她操心國事，可之以是冇纏著他一個勁兒地突破沙鍋問到底，也是因為她能感受獲得不管局勢吵嘴，總還在秦斐的預感以內，他自有應對的體例。

采薇道：“若得一將擁重兵從上遊而動武昌，滅了韃子未幾的守軍，則東南半壁幾可一鼓而複即便江西作戰倒黴，閩王也還能夠西移湖南，南下廣東。隻是……”

秦斐看了她一眼，長歎道：“我當日也是這麼擔憂的，怕韃子也看出來贛州的要緊，派兵來攻，大秦的那些個將領總兵在麵對韃子時是個德行我是再清楚不過，既無能又不肯相互救濟。以是我才勸他，如果那湖廣總督何騰交併不是至心但願他去江西，他還是先留在福州更穩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