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吻了吻她頭髮,喃喃道:“你才二十歲,還這麼年青,另有那麼多想讀的書冇有讀,想去的處所冇有去,想做的事冇有做,就這麼早早的分開人間,不感覺太遺憾了嗎?”
碗裡的長命麵冇有任何澆頭,隻是紅色的頎長麪條,卻彆出機杼地在碗裡擺出一個壽字來。
采薇將頭依偎在他懷裡,“我不怕死,隻怕不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承諾過你,這輩子都不會分開你,便是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處。如果當真有來世的話,我們還能一起牽動手去投胎,下輩子還要在一起。”
采薇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那這個是不是就是西蘭國女子二十歲生日時吃的東西?也是你問了馬莉曉得的?”
秦斐吻去她眼中的淚花,“今兒是你的好日子,可不準哭!隻可惜這壽宴太簡薄了些!”
他用一枚紫檀簪子定住她一頭烏髮,嘴裡感慨道:“人都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我這些天太忙,顧不上再幫你梳頭,竟然手都有些生了!”
“水都涼了,喝了對身子不好。但是頭又痛了,我來給你揉揉!”
伉儷二人用過了生日晚宴,秦斐給采薇披上一件披風,拉著她手走到屋外。一彎新月正斜掛天涯,灑下淡淡清輝,照在這一對壁人身上,愈發顯得他二人眉清目雅,出塵絕俗。
采薇本想問他外頭的情勢如何,何如他指尖竟似帶著魔力普通,方被他揉了幾下,就感覺眼皮沉重起來,不知不覺的便沉甜睡了疇昔。
采薇想了想,“是有些遺憾,但是能和你始終在一起,存亡相依,如許也很好!”
秦斐深吸一口氣,俄然大聲笑道:“那豪鐸總還算有些眼色,曉得今兒早晨不來鬨我,好讓我能和我媳婦安安生生的再過一早晨。”
“這是――?”采薇一臉疑問。
采薇這纔想起來,本來明天是玄月初三,恰是她的母難之日。她這幾日隻顧忙著苦思守城良策,竟然將自已的生辰都忘到了腦後,難為秦斐這些光陰比她還忙,竟然還惦記取她的生辰,特地來給她慶賀。
“宵夜?”
她冇有明說,但是他們伉儷都曉得這最後一日指的到底是甚麼。
秦斐從那壽字的一點上挾起麪條來,親身餵給她吃,“你是曉得這長命麵的端方的,可不準咬斷了,要一根到底,才氣長悠長久,長命百歲!”
“你早晨冇用飯,莫非這會肚子不餓嗎?”
“彆動!來,在桌邊乖乖坐著,等我把宵夜端上來,再給你解下帕子。”
采薇先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纔看向擺在她麵前的那碟東西,見是一個圓形的有些像她在馬莉家吃過的叫麪包的東西,卻又不是很像,上頭還插著兩支極細極小的紅蠟燭。
“你這是做甚麼?”采薇下認識的便想將蒙在眼睛上的帕子給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