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一聽這帖子上高朋的家門名姓,便知這位高朋是為何而來,雖心中不肯見她,到底人家是現在權傾朝野的左相夫人,又不敢不見。隻得命五太太寫了回帖,說了些不敢勞動台端,原該親去拜問的,隻因闔府有孝在身,反勞動尊步,自當明日掃榻相迎,恭候台端等語。
厥後是采薇和二姑太太趙明香的兩個女兒吳婉、吳娟這三個太夫人的外孫女上前見禮,孫夫人也給了她們一人一對明晃晃沉甸甸的大金鐲子並金荷花嵌珠寶絛環一件。
每次隻要一想到有這麼一名勝利扶正了的丞相夫人,她們這些妾室便感覺這日子總算是有了個盼頭,能夠有朝一日擺脫這妾室偏房卑賤的身份。
太夫人也不料這還冇酬酢幾句,這位丞相夫人就這般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也不管另有女人們在一邊,忙叫宜芝帶著她幾個姊妹們先去彆的處所頑一會子。這纔看向孫夫人道:“不知夫人所言,是為何事?”
太夫人一見這份壽禮如此隆厚,忙道:“這壽禮也忒重了些!”忙命人拿了上等紅封賞了這兩個管家娘子,又命去賞前來送東西的其他主子,一麵又命人請了這兩位管家娘子去偏廳吃茶。
因而隻得道:“也是我方纔見老太太的大孫女生得極好,且看著又端莊風雅,傳聞又是養在老太太跟前的,這老太太□□出來的人兒,哪有不好的?便想跟老太太求了去,給我那宗子做個長媳,卻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孫夫人不由在內心暗道了一句:“明知故問!”
孫夫人含笑道:“老太太是長輩,我是長輩,先前是不知您的壽誕是在何日,現在既然曉得了,天然是要來給您賀壽的。且這也是我們家相爺的叮嚀,便是這些壽禮也是相爺遴選的,不過些須薄禮,隻求老太太不嫌棄就好!”
太夫人聽了,便道:“因我現在還要給我那二兒子守孝,且這壽也並不是個整壽,是以上便冇擺酒設筵的接待各位親朋,不想夫人竟親身來給我這老婆子賀壽,實在是折煞老身了!”
太夫人雖多數猜到這孫夫人本日的來意,這明知這門婚事是必然要做成的,卻總不肯讓相府感覺過分順利。便道:“貴府的長公子天然是極好的,隻是我們家芝姐兒雖說在姊妹們裡排行第一,但若不分哥兒姐兒大師一道論起來,她上麵另有一個堂兄鈞哥兒,本年已然十六歲,因著他二叔的喪事,至今還冇說下親。總不好這做哥哥的還冇結婚,倒先把個mm給嫁了出去。”
孫夫人一聽這話,便看向大太太挑眉笑道:“本來老太太是擔憂這個,莫非大太太還未曾將那件喪事兒奉告老太太不成?好叫老太太曉得,貴府長公子的婚事也定下來了。”
那兩個媳婦行過了禮,口內說道:“我家夫性命我等帶著壽禮先來一步好給老太君上壽,我們夫人這會想來也已經出了門子要親來給老太君祝壽呢!”
左相夫人孫氏,和她曾服侍過的那位孫太後一樣,在如柳姨娘這等妾室眼中,那的確就是傳奇中的傳奇。一個從個外室一步步的登上至高之位,成了全天下甲等高貴的太後,另一個則從一個小小的宮女,先是嫁給當朝丞相做了二房夫人,連生兩個兒子,最後還被扶正成正室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