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頭說著,一手把采薇箍在懷裡,一手伸到枕頭下邊,摸了半天,摸出個極其精彩的小本子來,開端跟采薇算起賬來,“彆說甚麼一月四次了,我們這些年聚少離多,統共才雲雨過幾次?”
她想了想,忍不住委宛地提示了他一句,“你昨兒已經不尊醫囑了,難不成又要胡來?”
采薇想說不好,可惜嘴被堵了個嚴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得又被秦斐給賣力的服侍了一回。
采薇還覺得他又要鬨甚麼幺蛾子,不想他隻是抱著她,跟她聊起天來了。
久彆相逢以後的第一夜,大明宮帝後的寢殿內那不消說天然是百般恩愛、萬種溫存。秦斐曠了這麼些日子,直如餓狼普通,恨不得將采薇一口吞下去,在紅綃帳裡交來回回可著勁兒的折騰,若不是采薇厥後累得不可,他恨不得徹夜不斷纔好。
然後這一天,他們兩人就幫襯著在床上膠葛了,除了勝利的將那筆欠賬給減到三百九十八次,彆的甚麼端莊事兒一件也冇乾。當然在秦斐看來,早日討回他的床債本就是一件非常端莊的大事。他本來還想第二天接著索債呢,成果采薇倒是說甚麼也不肯再要他的服侍。
采薇看一眼帳外的天光大亮,在他唇上輕咬一口,笑道:“端的是閉著眼睛說瞎話,那裡還早了,早日上三竿了好嗎?這麼些年,我還從冇有這麼晚起來過呢!”
好說歹說,才終究止住了天子陛下的熱忱獻身,卻還是被他一雙龍爪緊緊圈在懷裡,半點也冇有放手的意義。
“阿薇,”秦斐吻著她小巧的耳垂,口裡含混不清隧道:“我們今兒再歇一天好不好,就算不能再逛逛巫山甚麼的,我們還能夠乾些其他的事,比如……”
天下承平、愛人在懷,這世上已再冇有甚麼能將他伉儷二人分開,等著他們的是長相廝守、白頭到老,琴瑟和鳴、如膠似漆。如許神仙眷侶般的日子,秦斐感覺自已已彆無所求,再冇有丁點不稱心快意。
這十年來,他們固然天各一方,每日手劄來往、借筆傳情,乃至偶然候采薇早上才收到他的親筆手劄,到了早晨又是一封鴻雁傳書。可秦斐哪能做到這麼長的時候不見她一麵,也不顧路途悠遠,隻要冇甚麼要緊的軍情,每隔三五個月就會騎上他的千裡寶馬,溜回金陵去一解他相思之苦。但是細算下來,采薇也得承認,確切是遠遠冇將他給餵飽。
采薇見他又老調重彈,知貳情意,柔聲道:“既然我的阿斐向來以高宗天子為表率,想著超出先祖,那我們就不但得在武功武功、治國理政上超出高宗天子,還得在這伉儷情深上也蓋過他們一頭,他們相伴了八十多年,我們經心養護身子,長相廝守它個一百年,你說好不好?”
“阿薇,你可曉得這些年我不但是下頭在養精蓄銳,這肚子裡更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跟你說。”再是紙筆傳情,也比不上兩小我就這麼抱在一起,說些梯己話兒來得慰貼民氣,暢快的不可。即便他們說的那些話早在信裡頭已經寫過一遍。
秦斐見了她麵上神情,立即笑得跟個狐狸似的,“阿薇,你看哈,我們就按那苗太醫說的,一個月四次,那一年下來就是四十八次,十年就是四百八十次!可自打我們圓房後的頭三年,統共就隻要三次,然後這十年,第一年是七次,第二年是八次,第三年……,這麼一減,你還欠著我多四百一十六次呢?我這可還冇算利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