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蕙頭一次聽她母親如此詳確的跟她講這些伯府中的隱蔽,不由聽得有些愣神,好半晌才問道:“是因為這個,以是四叔和五叔纔要想著方兒的來爭這個爵位嗎?”
“或許周姑父是感覺他如果提早為表妹購置好了這些金飾衣料之類的,比及表妹出閣時已全都是舊的格式,不時新了,這才送了銀子過來,請我們到表妹出閣的時候再為她添置。”
且不說周采薇如何依依不捨的送耿先生出了垂花門,單說那二房的盧夫人一回到本身的正院房中,她的獨女宜蕙便迎了上來,給母親親手捧了一杯茶後,便問道:“母親,那位先生當真是給周表妹送嫁妝來的嗎?”
宜蕙忙道:“娘,孩兒知錯了,實在府裡這些天關於周mm的嫁妝傳了好些話頭子出來,孩兒這纔有些獵奇,不想卻惹了母親活力,孩兒今後再不會如許多嘴了。”
盧夫人見女兒如此靈巧懂事,又是這般的體恤貢獻她,不由將女兒拉到懷裡,安撫道:“若依著端方,未訂婚出閣的女孩兒家是不興提嫁奩這些的,隻是我們家你父親冇了,娘再想長悠長久的陪著你,也不能陪你一輩子,有些事現在就該跟你提點一二,免得你將來出了門子,對內宅中之事一無所知,不免被人算計了去,虧損受氣。”
“這倒不消怕,你是端莊的伯爵嫡長女,嫁的又是興安伯世子,到時候我請你舅母給你下三萬兩銀子的聘禮,我們府裡就得一共拿出這麼多的嫁奩來才成。到時候除了公中的兩萬銀子,娘當年的嫁奩現在還剩一萬六千兩銀子的財產和東西,娘隻要留十頃地養老就儘夠了,餘下的全都給你。另有這些年你父親送返來的銀子我也攢了有兩萬兩的銀子,治下了幾間鋪麵,轉頭我再把餘下的銀分身替你置成田產,統統的契書都上成官契,到時候就說是用你孃舅家給的聘禮給你置下的財產。如許算下來,我兒也有五萬兩嫁奩,娘看這三年下來能不能再給你攢些陪嫁出來,到時候比起薇丫頭來也差不了多少。”
宜蕙仰起小臉,“但是母親把大半的嫁奩都給了我,三哥哥那邊……”
盧夫人垂憐地撫摩她的頭髮道:“傻孩子,娘就你一個女兒,娘不為你操心,還能疼哪個去?”
“母親,這卻又是為何?這些不都是有地契、房契的嗎?哪能就這麼輕易被人吞了。”
宜蕙依偎在母親懷裡,隻覺非常心安,“母親要提點女兒甚麼,女兒必然好生跟母親學著,將母親的教誨句句都服膺在心,一輩子都不會忘!”
“唉,老太太倒是剛正之人,隻不知等真到了采薇出閣那一日,這三萬兩銀子還能剩下多少!便是她那另三萬兩的財產,隻怕最多也隻能保住一半。”
“這――”宜蕙還是有些不能信賴,“大師都是骨肉嫡親,何況咱家又不缺錢花,何至於要對錶妹一個孤女做下這等,這等奪人嫁妝的下作無德之事。”
“娘!”宜蕙撲到母親懷裡,內心又是打動,又有些難過,“娘,你為女兒如此操心,女兒……”
盧夫人聽了這話又在女兒額上點了一記,“如果你周姑父是個高壽的,便是給你表妹再多嫁奩也不怕,可現在呢,你表妹是個甚麼景象?父母俱亡,兄弟早死,隻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如果你周姑父再給她留下個十幾萬的嫁奩,就如同一個小童手裡捧著個金元寶行走於鬨市,你看看能夠守得住不被人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