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采薇再住到這伯府裡已經疇昔了快一個月,起先另有人不時的替她惦記她的嫁奩如何還冇送過來,等日子一每天疇昔,卻連個嫁奩的影子都看不到,便有人思疑多數那送嫁奩之人貪了她一個孤女的嫁奩跑了,或是壓根就冇有專人給她送嫁奩這回事,她爹留給她的那點子奩產早被五老爺去眉州周家幫著摒擋周老爺後事時給吞潔淨了。
宜蕙仰起小臉,“但是母親把大半的嫁奩都給了我,三哥哥那邊……”
此時見耿叔叔公然依約前來,心中實是歡樂非常,倉猝上前見禮。她雖分開眉州還不到兩個月,卻已非常思念故鄉,此時再見到耿家叔叔,直如見到親人普通,隻恨這堂中所坐之人太多,不能同耿叔叔多敘上幾句話,他便將閒事交代結束要出到外院。
這些日子周采薇冇少聽人在她耳朵邊嚼舌根,話裡話外的刺探她那正運在路上的嫁奩,任這府裡如何傳開來些風言風語,她隻不睬。在她內心是從未曾思疑耿家叔叔會有負父親所托,她更信賴父親識人交友的目光,她父親在日,曾對她言道,他平生雖交遊廣漠,然知已卻隻二三,但個個能夠存亡相托,此生足矣!
宜蕙忙道:“娘,孩兒知錯了,實在府裡這些天關於周mm的嫁妝傳了好些話頭子出來,孩兒這纔有些獵奇,不想卻惹了母親活力,孩兒今後再不會如許多嘴了。”
“這第一處不當的便是你周姑父送來的現銀太多了,一下子送過來三萬兩現銀,這現銀是最輕易被人私吞了的,如果送了東西來,彆人想拿了去,總有些不便利處,如果有朝一日再被人認出來,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我的兒,你隻知有地契、房契等契書,卻不知這契書上也是大有學問的。分為官契和私契,所謂官契就是要到官府去存個檔,雖則入官契要交十稅一的官契稅銀,可一旦入了官契的田產房產再要易主時,便需經官府確認覈實無誤,方可過戶。不像那私契,因為冇去官府上過檔子,如果被旁的人將契書偷走賣了,那你的田產房產便都是彆人的了。”
“更何況,她這值六萬兩銀子的嫁妝購置的也有些不大安妥。你周姑父留給你表妹的是眉州五頃中等田,並一所老宅和眉州街上兩處房舍共值五千兩銀子,長安城中一處三進宅子,並四週五百畝荒地,值五千兩銀子。另有都城你姑母當年的陪嫁,京郊一處三進小院一座並三百畝地,也是五千兩銀子的財產。再有京中一處綢緞鋪子,並正陽大街上兩處租出去的店麵,共值一萬兩銀子,這些都是購置的奩產,另有陪嫁的幾房下人及那幾個丫環嬤嬤,不過一個小匣子就把統統的房契、地契、身契都裝下了。”
聽話聽音,幾位太太忙帶著少爺蜜斯們就要辭職,獨周采薇與盧夫人雙雙被太夫人叫住了,“薇丫頭,既是你的嫁妝,你且留下,另有二太太,也留下來在屏風後聽聽罷。”
“唉,老太太倒是剛正之人,隻不知等真到了采薇出閣那一日,這三萬兩銀子還能剩下多少!便是她那另三萬兩的財產,隻怕最多也隻能保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