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老太太都準了,明日我定會給你安排的妥妥鐺鐺的!”五太太又和采薇略說了幾句閒話便推說另有些事,便領著丫環媳婦們去了。
彼時宜芝正在太夫人那邊奉侍,隻采薇一個在,倉猝迎出來要福身施禮,早被羅氏一把扶起,拉著她的手一道坐了,笑道:“我的兒,實在是這些光陰府中經了這麼幾件大事兒,亂糟糟的,我又是初初理家更是忙得昏天公開,也是你舅母這些日子忙暈了頭,忽視了你,到本日才略得了些空來看看你。”
“天然打緊,不仕進就冇有權冇有勢,此人如果冇有權勢相佐,便是再大的繁華隻怕也保不住,可如果有了權和勢,多少家業掙不下來?是以上和這權勢一比,你薇表妹的那點子嫁奩算得了甚麼。這攀親都是結兩姓之好,為的就是能相互再得一門姻親助力。”
采薇忙道:“府裡事件龐大,如何敢勞動舅母親來,香橙,還不快為舅母上茶!”
說完便讓香橙領著她們去安排住處,等打發這姐妹倆出去了,采薇一麵給世人分發月錢,一麵笑歎道:“人常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下子我們可要嚐嚐這由奢入儉的艱钜滋味了!想來這回是再也冇人如當年那樣變著法兒的補助我們了。”
宜蕙心中雖也為周表妹歡樂,隻是一想到她三哥趙宜銘,內心又有些難過。她和她表兄盧世宇的姻緣早就是兩家默許的,為了這個她三哥不止一次的戀慕她,有一次還曾感慨如果也能和他們普通就好了。
她問父親,父親固然詳細的跟她講了為何當年顯宗天子會下這麼一道旨意嚴禁女子瀏覽經史子集之類典章,隻許去學女學所定的那些書目,乃至連詩詞歌賦都不準朗讀,可她卻還是不明白為何這麼一條禁令在顯宗天子逝後竟還一向留了下來?倒是先前幾位天子的幾道旨令早被厥後代子孫不當一回事兒了。
早在她父親教她這些經史子集時就已經跟她申明過此中的短長了,然後問她還要不要再學這些隻要男人才氣看的文籍,她想也不想就答:“要學!”便是有朝一日當真被人發明抓了她去下獄砍頭她也要學。她隻是不懂,為甚麼這些書隻要男人能夠學,而她們女子卻隻能去看那幾本言語有趣,翻來覆去隻是講甚麼“貞順節義”、“寬大去妒”、“三從四德”的書籍。
話到此處,盧夫人躊躇了一下,還是接著道:“傳聞你五嬸孃這些日子也在給你三哥運營,想要娶禮部左侍郎的孫女兒為妻,八字都已經悄悄合過了,說是極相合的。”
“那為甚麼有些人就做不到呢?”“比方五嬸孃?”這後一句宜蕙在內心冷靜想道。
采薇略想了一想,“這兩個名字倒是極順口的,不必改了。”
她天然明白她三哥這話裡頭的意義,先前薇表妹住在五嬸孃院子裡時,三哥待這位表妹就極好。比及表妹被姑父接走,一彆這麼些年,三哥不但冇淡忘了她,反倒更加將她掛念在心上。自從曉得薇表妹要再到這府裡來住時,三哥是又悲又喜,既傷痛她失了父親,卻也歡樂又能和她呆在一處。
起碼她身邊的杜嬤嬤就也是一名飽讀詩書的女子,杜嬤嬤先前在宮裡做宮女時,曾在藏書閣執役,她原是識得字的,獵奇之下翻看了一兩頁便再也忍不住,而後便大著膽量操縱當值之便每日偷看閣裡的藏書,直到厥後被調到順安宮當值纔沒法再偷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