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嬤嬤說到這裡，眼眶早就濕了，不住的拿帕子揩眼睛。聽得郭嬤嬤也感覺內心怪難過的，忍不住道：“我聽下來，這位太子妃娘娘也太背運了些，怎的兩個兒子不是遭病就是罹難的？那宮裡那麼多的寺人宮女，就照顧不好個五歲大的孩子，眼睜睜看著那等高貴的龍子龍孫往池子裡掉？”

杜嬤嬤便笑道：“我也是再想不到今兒竟會再遇見那位朱紫的，原覺得這輩子是再不能見的！女人如何忘了，我先前在宮裡頭做了二十幾年的宮女，先是在藏書閣呆著。厥後先是懿德太子暴病而亡，跟著光宗天子就駕崩了，冇多久又產生了辛酉之亂。好輕易等統統都安寧下來，本來的懿德太子妃變成了穎川王太妃，和金良娣一道帶著三位小郡王從東宮裡搬到了順安宮住，我就是阿誰時候和彆的二十幾名宮人一起被調到順安宮去的。”

她奶孃將銀子從懷裡取出來給她看了，放到個小木匣子裡，細心上了鎖，笑道：“還是老爺想的全麵，我們有了這五百兩銀子，便是伯府裡不給我們發月錢，也儘夠用上3、四年的，到時候女人也到了出閣的時候，再不消住在這裡寄人籬下。”

“想不到老姐姐竟和那位殿下有如許深厚的情分，怪不得那殿下的肩輿一起跟著我們直到了府門前，想是先來認個門兒，轉頭好接了你去那王府裡逛逛呢！”郭嬤嬤打趣道。

這一下說得周采薇內心也犯起嘀咕來，想了好一會子也冇理出個眉目來，便道：“杜嬤嬤似與他是舊識，等她過來了，問一問她罷。”

“這――”杜嬤嬤有些遊移道：“傳聞那孩子不是自個不把穩掉下池子的，是被人給推下去的。”

杜嬤嬤搖點頭，“他倒不是天賦弱，他是李良娣足月產下來的，這孩子也是命苦，生下來不到半歲，他親爹懿德太子和親爺爺就都薨了，冇幾天他親孃也冇了。”

采薇便笑道：“我還正想問你呢，我見你從去買了糕點返來神采就有些不大對勁，在角門前下車的時候更是不住的轉頭在找甚麼似的，但是有那裡不對嗎？”

“我剛已經和奶孃再三確認過了，她矢語發誓說再不會看錯的，說那肩輿隻是遠遠跟著，若不留意細看，是看不出甚麼端倪的。”

采薇搖點頭，“說雖如此說，即使不缺銀子使費，我們也得儉仆些了，這些光陰因是半道兒上搬來住的，且又無人理睬，少不很多花些銀錢辦理下人們，可總不能一向如許灑錢下去。若我們老是如此風雅，可讓表姐表妹們如何打賞下人呢？從今兒起，我們漸漸的少打賞幾次罷，哪怕被那些丫頭說小器窮酸，也比讓她們覺著我們錢多的好，不然如果傳出些話頭子出來，反倒多肇事非。”

“那肩輿可不是彆人的，恰是我們方纔在城門外碰到的那一名的！”郭嬤嬤指著西北方向，比劃了一個手勢。

“也是我命好，被派去奉侍穎川王太妃，冇給分到金良娣那邊去，當時候穎川王殿下才隻要半歲，我奉侍了他們母子有十二年，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若不是上頭將我們這批宮人放出宮去，我倒是還想在他們母子身邊服侍著。”

“嬤嬤說的極是呢！”采薇也笑道，見此時屋裡再冇彆的外人，才問她奶孃，“銀錢可換好了。”

采薇辭職出來，回到她的西配房，各自換衣擦臉。一時她奶孃先換好衣裳出去了，安撫她道：“老太太的話女人彆往內心去，天足如何了？我們那位洪武複興趕跑了韃靼人，建起了燕秦的頭一名天子爺爺娶的那位牛皇後就是個天足，官方百姓都叫她大腳牛皇後呢！這位大腳皇後還救過洪武爺爺**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