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馬嬤嬤外,服侍她的宮女寺人全換上了孫太後的親信宮人,就連院外的侍衛也從先前的十人一下子增加到了五十人,將她這一處小小院落團團圍住,看那架式是連一隻蒼蠅都不籌算放出來,當然,內裡的人也彆想出來。
像趙宜菲如許的,那的確就是不成救藥。如果她當日得寵以後,冇有削尖了腦袋,各種想儘體例的追求有孕,想母憑子貴,仗著兒子翻身,那她現在或許還活著,隻要活著,總會有無儘的但願。
采薇曉得,宜菲天然是不想死的,因為她懷這一對雙胞胎也好,之前冒死想把他們生下來也好,都不是為了想做母親,想體驗為人母之樂,而是把她肚子裡這兩個兒子當作安身立命,能讓她後半輩子坐享繁華繁華的本錢。
真到了阿誰時候,如果女人憑著本身的本領一樣能夠建功立業、贏利養家,那她乃至底子不需求靠給男人生孩子來獲得一份安身立命的本錢,因為隻靠她本身,她便能夠做到了,完整不消再去依靠男人。
固然宜菲這話說得極其無禮,但是其他的姐妹們除了麵麵相覷外,誰也說不出甚麼話來,畢竟宜菲這話固然說得刺耳,但是那話裡頭的意義她們內心頭還是很認同的。這麼個男尊女卑、重男輕女的世道,女人如果生不出個兒子來,那這一輩子可真是丁點兒盼頭都冇了。
“本來是冇到月份的,可誰想昨兒寅時就俄然就策動了,想是因為是雙生子的原因,這才早產了。可也恰是因為肚子裡頭揣了兩個,從早到晚,折騰了十幾個時候,硬是冇生出來,說是難產。”
如果有朝一日,女人能夠獲得和男人一樣的職位、權力、身份,一樣能夠擔當香火、頂門立戶,那麼生兒子和生女兒另有不同嗎?
她記得她還住在安遠伯府時,當時姐妹們都還未出嫁,宜芝方纔定了親,一眾姐妹去給她道賀時,宜菲陰陽怪氣的祝她早生貴子,免獲得時候生不齣兒子來落得跟四太太一樣的了局。
隻要采薇站出來跟她回嘴,莫非一個女人活在這世上獨一的任務和代價就是嫁個男人去給他生兒子嗎?
這些大逆不道的設法她當然冇有說出來。不過,即便她當時說了出來,估計也冇有人會附和她,因為安遠伯府的那些女孩子們和燕秦絕大多數女子一樣,從小耳濡目染受多了三從四德的教誨,所中的“女德”、“尊男貶女”、“生兒子”之類的流毒已經太深了……
采薇每日待在她的小院子裡埋頭養胎,做一會兒給孩子穿的小衣裳,就起來在院子裡走動走動。除了偶爾能聽到遠遠的一兩聲為麟德帝哭靈的聲音外,再聽不到這宮裡傳來甚麼彆的聲響。
“可誰知等太醫給她肚子上劃了個十字,把孩子取出來一看,先前那周太醫確是號脈號的極準,說她懷了兩個雙生子,還真就是兩個帶把兒的,隻可惜倒是兩個渾身青紫,早已冇氣兒了的小公子。想是在娘肚子裡憋的時候太長,到底還是冇撐住,真是可惜啊!”
馬嬤嬤一邊說一邊還拍著大腿,采薇看得出她是至心感覺可惜的,隻是她可惜的是那兩個冇能活下來的男嬰,卻不是那兩個男嬰的母親。
采薇對此倒冇感覺更加不安,她曉得孫太後把她如許周到的圈禁起來,更多的是怕她也像穎川王一樣被崔左相給弄走,那她手裡可就一張牌都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