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可願見教一二？”唐易當真恭敬地問了一句。

“您看您都第二次來了，我叫唐易，還不曉得您貴姓？”唐易又問道。

“既然小唐掌櫃和沈岸芷熟諳，又如何不熟諳蔣雪城？該不會也在裝胡塗吧？”沈先生的語聲沉了幾分。

“小唐掌櫃謬讚了！”沈先生擺擺手，轉而正色說道，“不過，這些話，雖算不上甚麼獨門絕技，但我沈或人普通也是不會說的！”略微頓了頓，沈先生又介麵道，“既然我毫無儲存，還望小唐老闆見教一二！”

“有好東西，我得好都雅看。”沈先生笑了笑。

“呃。沈先生，想必你也是行裡的人，這端方・・・・・・”唐易遊移道。古玩行裡，物件的來源普通是不能隨便探聽的，這類犯諱諱的事兒，稍有點兒知識的人，都不會犯這個弊端。這沈先生問出這句話，倒真是讓唐易作難了。

“康熙青花竹林七賢盤口尊，民窯中的極品。”沈先生張口說道。

這隻尊有約莫一尺高，盤口，束頸，溜肩，鼓肚，圈足外撇，尊身畫滿青花圖案。口沿是規整的紋飾，頸部則繪製快意、爐鼎、錢串等各種寶貝。而腹部，則是七名雅士在竹林當中，或操琴，或對弈，或揮毫，非常活潑，活矯捷現，氣味濃烈，風格高雅。活脫脫一幅竹林七賢雅集圖。

沈先生笑道，“既然不裝胡塗了，那我就多說兩句，康熙一朝，文人雅士的圖案非常風行，這和康熙加快漢化、招賢納士的心態有乾係。不管是官窯還是民窯，頂級的人物青花作品，從精美程度上來看，是根基看不出差彆的，想要看出不同，最關頭的就是人物的氣韻，而致令人物氣韻差彆的，天然是製作者的視角。”

這隻康熙青花竹林七賢盤口尊，唐易已經詳細核閱過，確切是康熙民窯的作品，並且也冇有底款。但是，畢竟他有異能互助，要說不看底款就能一口喊出，那真是絕頂的妙手了。

細心打量這沈岸芷的麵貌和這沈先生的麵貌，還真是有幾分相像，並且兩人又都姓沈，莫非・・・・・・

唐易猛地覺悟過來！

沈先生非常讚成地看了唐易一眼，心想這個年青人真是一點就透，“冇錯。人物氣韻高雅而又端莊的，普通就是官窯，而人物氣韻高雅中透出不羈的，普通就是民窯。不管甚麼高士雅士，統治者是但願他們聽話的，端方的，而官方則是俯視的，感覺他們是超脫的。”

“您給掌掌眼？”這是唐易第二次對沈先生說如許的話了。

從器型、釉色以及典範的“翠毛藍”青花料看出是康熙年間的器物，對專業人士來講，並不是很難。難就難在，不翻看底足，竟然就認定是民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