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筒底部,還刻出了鼎式的三矮足,而筆筒內部,則以去底的高浮雕和鏤空雕鏤為主,是一幅山石竹林間,茅舍之前高士操琴的畫麵,揭示了一種退隱山林、安好致遠的淡泊意境。
唐易內心悄悄吃驚,如果釉裡紅雙魚小盤以百萬計,那這個竹筒莫非代價能達到一百萬?這畢竟隻是一個竹製物品,並且寶光色彩為淡青色,和物件本身的木質屬性相符合,必是竹筒本身的代價,冇有埋冇甚麼東西。再說了,寶光色彩稍淡,最早也不過是明朝的物件。就算是一個明朝的竹筒,如何會有如此代價?
毛逐在一旁也是無法地搖點頭。要說唐易傻吧,他接二連三撿漏,大賺特賺,可要說他精吧,他又在能多賺的時候,幫人家抬價;要說他仁慈吧,他逮住機遇就想爆徐寬的菊花;要說壞吧,麵對素昧平生的婦女,卻陡生大大的憐憫之心。
“不到過不去的坎兒,有些東西能留則留,好歹有個念想兒不是。”唐易應道。此時,女子的眼角卻有一滴清淚劃過,她悄悄用手擦了擦,報出了用戶名和賬號。
此筆筒直徑不過7厘米,高不過14厘米,色彩為發亮的黃褐色,包漿瑩潤,並未有任何開裂跡象,可見一向以來世代相傳,多有盤摸把玩。
“我老公說能夠是朱稚征的作品,但是又說,厥後清乾隆年間嘉定竹刻鼎盛,不乏名家,仿他的作品惟妙惟肖也不必然,他說本身冇有這個眼力,便不能篤定是他的作品,還奉告我決不能亂來人。”女子順了順劉海,安閒說道。
縱觀全部筆筒,畫麵疏密有致,主題光鮮,雕鏤刀法非常圓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錯刀和拖刀。
這寶光的厚度,堪比釉裡紅雙魚小盤上呈現的寶光厚度!
這份淡定安閒,決然是裝不出來的,看來,這是一個書香家世,隻不過老公病逝,此過經年,想是家裡有些寬裕了。“大姐,我冒昧問一句,您是做甚麼事情的?”唐易又問道。
此時,直覺尚未呈現。唐易便開端詳細察看起這個竹筒來,遵循此前的經曆,直覺最遲也會在全麵察看物件以後呈現。
唐易不由一陣心旌搖擺,雖說對這朱稚征不甚體味,但當年在黌舍裡學習明朝手工藝史的時候,嘉定竹刻,以及代表人物“三朱”,他還是有印象的。
畫麵以翠竹、山石為隔景,溪水之畔,小橋之旁,茅舍之前,一神態蕭灑的高士正在操琴,中間茶爐之上,一小童正在打扇,似有一縷暗香漂渺而出。全部畫麵有如瑤池,風景栩栩如生,而人物的神態也活潑得很,真真是情味盎然。
此時,這女子卻出言說道,“老闆,那你出個價兒吧。”
這些,唐易並冇有體味得如此詳細,但是鑒定這是嘉定竹刻,又是三鬆的對勁之作,也就充足了。
翻看竹筒底部,刻有一方印章:三鬆。
這番話,言情由衷,說得極儘誠心,並且有理有節,讓這個女子也禁不住佩服起麵前這個小夥子來。
這個竹筒,切當的說,應當是一件筆筒,隻是因為偏小,以是很難一口喊出“筆筒”這個稱呼來。
朱鶴號鬆鄰,其子朱纓號小鬆,其孫朱稚征號三鬆,這件竹刻筆筒,雖說小巧,竟是朱稚征的對勁之作。
“如果我還要脫手東西,必然還來你店裡。”女子感激地看了唐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