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正在撻伐不休的諸侯們紛繁罷止了兵戈,呼應王命號令,派兵拱衛衛國。
“另有一半路程。”
這些,都是萬乘之君,雍國更是天下第一大國、公爵爵位、諸侯伯長。大周王朝共有五類爵位,公、侯、伯、子、男,何為諸侯伯長?八百諸侯的兄長,代替大王撻伐四方,保持天下次序。
六匹烏黑的駿馬拉著四輪具車行向望淵亭,六合乾坤,上規下矩,自武英王而降,中心之主乘八驅車,諸侯國君禦六馬戰車,卿、大夫可乘兩驅之車,士可乘一馬之車,布衣不成乘車,至於仆從不但不成以乘車,便是連車身也不成靠近,不然就是以下犯上之罪。
“這天,或許真的要變了。”
近年,宋國經常藉著撻伐山戎的由頭,蠶食著鄰近的諸侯小國,竟然越打越強,現在已經是千乘大國,正慢慢向萬乘君王邁進。
這時,天涯烏雲亂滾,一層一層向遠方蕩去,暴風暴雨行未到臨。
“唉……”
本來,遵循陳腐的傳統,諸侯之間的聯婚非同小可,既有送親也有迎親,但卻千萬冇有一國之君切身迎親十裡之說。但是現在,人間另有禮法麼?
一時候,他有些茫然。
……
為甚麼說等候已久?
宋蠻子打衛國的主張,那是酒徒之意不在酒,是想摸索景泰王的嚴肅與天下諸侯的態度,如許的渾水,安國不能淌。
景泰八年春,風和日麗。
想到此節,他便來氣,暗悔不該將宗子送到燕國去做質子,安國與燕國互質的傳統已稀有百年,燕國事萬乘君國,送來的質子隻是燕侯的庶子,彆人來少台也隻是來修習仁厚之道,以好返國以後,安安份份的做一個侯門屏藩,而安國卻不得不將擔當國君之位的世子送入燕國。
宗子姬雲縱馬過來,揚著一張豪氣逼人的臉,並冇有因為父親代已新娶而不悅,在車窗旁說道:“父侯,現在民氣不安,天下承變,我安國若想在八百諸侯內博得一席之地,該當變法,強兵重戰!”
天下局勢,合久必分,窮極生變,變即起亂,大亂複有大治。
因而,安國便成為了宋國爭霸戰車上的一員,常常宋國想要撻伐他國,必定令安國也一同出兵,隻是在戰後,對待戰利品的分派上,向來是宋國吃肉,安國喝湯,劃一於宋國的屬國。
位於中州東部偏南的安國迎來了一場天大的喪事,等候已久的宋國小侯女總算經過泰日峽道,到達了安國都城少台。
果不其然,宋國的戰車尚未抵臨衛國邊疆,景泰王就已經擬了一紙召書,命史官持著它傳檄四方。
……
計算,現在的安國還敢計算麼?君不見,宋國戰車轟鳴於泰日峽道口?君不見,滾滾黃沙已經掩蔽了安國的天空?
麵對雄師壓境,安國上自國君下至粟民惶惑不成整天,一麵派人持著國書到宋國都城闋城求親;一麵調集諸部家臣,會聚戰車於泰日峽道;又遣人入朝歌,要求景泰王出麵補救。
這事,說來話長……
姬狄更加不悅,望淵亭坐落在望淵山上,那位宋國侯女自稱車馬勞累,卻有表情與體力去登高望遠,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
……
這時,德高望重而老態隆鐘的巫官管叔渡彷彿猜想到國君在想甚麼,在車駕的另一旁低聲說道:“君上莫憂,宋侯臨時易嫁,不過乎是想藉此高我安國一頭。依臣看來,這更申明宋侯已經竄改了主張,用不了多久就會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