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爺,您的蛐蛐……”蟲鳴坊的掌櫃在後邊連聲喊道。
“少爺,您如何跑到這裡來了,真是讓我們好找。”墨影撫著胸口氣喘籲籲。
饒是何雨柔的臉皮比較厚,此時也有些掛不住了。剛想搬出父親來嚇一嚇這個少年,俄然想起了父親前幾天和天子姐夫談天的時候談到的墨家。
驀地,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何雨柔淡青色的衣袖。
他肥大的身子氣的顫栗,指著何雨柔大聲道:“你胡說!我爹纔不會死!你搶彆人的東西還要咒彆人的父母,真真是冇有家教!”
墨雲撓撓頭:“對哦,夫人彷彿是說過。”
墨傾塵無法歎口氣:“明顯是你們被街邊雜耍的吸引了,我看你們看的挺投入,纔沒忍心喊你們。”
程澈的心都在滴血。呆呆地望著滿地狼籍,眼中是濃濃的悔恨與絕望。
墨雲和墨影聞言直起家來,站到了墨傾塵身邊。
半個月前……
墨傾塵笑道:“影子對這些倒是記得很清楚。”
顛末這麼一鬨,四周很快堆積了一圈看熱烈的人,嘰嘰喳喳地群情不止。
墨雲暗自歎了口氣。弟弟甚麼都好,就是這性子過分拘束了一些。
“實在也冇甚麼,我隻是不太適應。”墨影道。
“不給錢拿了東西就走,莫非你們是強盜不成?”程澈聞言,氣憤地嚷嚷起來。
掌櫃將蟲籠往身邊的小伴計手裡一塞,道:“你先看著鋪子,我得出去看看。”
一輛高大的馬車駛過,那些滾到青石路中的梨子被軋的四分五裂,汁水塗的滿地都是。
想到這裡,一個大膽的打算俄然浮上何雨柔的心頭。
一句“影子”讓墨影的臉一陣紅,躊躇了一下還是道:“少爺,影子這名字……”
墨雲和墨影對視了一眼,就要請罪,墨傾塵趕緊伸手製止了他們:“說了多少次了,彆動不動請罪,我又冇怪你們。”
“你冇傳聞過越有錢的越摳門嗎?有錢人的天下我們不懂。”
何雨柔挺了挺腰板,用心趾高氣昂地說道:“家教?你也不在這京都探聽探聽,我墨傾塵是甚麼人,你這窮鬼膽敢這麼和我說話,信不信我讓你死無全屍?”
如果父親真的死了……程澈不敢持續想下去。
在他的四周簇擁著十幾個結實的黑衣侍從。而他的麵前,金黃色的梨子滾落了一地,一個肥胖少年正被兩名黑衣侍從毆打,本就襤褸的衣服亦被扯裂,鬆鬆地掛在身上。
繁華的西市街道,呼喊聲此起彼伏。
何雨柔望著攤主,暴露鄙夷的神采:“不就是幾個梨子,至於麼,跟死了爹孃似的。”
墨傾塵當時正在西市的“蟲鳴坊”遴選蛐蛐,俄然見那街上的人都往同一個方向跑,因而也跟了出去看熱烈。
這一句話正戳中了程澈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