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春情中卻頗不是滋味。
呂文正道:“你胳膊上的傷不礙事了吧?”
彩明、秀明扶著呂秋月一步一挨地回到了她的繡樓。
邊說邊脫下上衣,暴露左臂,那塊暗紅色的麒麟胎記在煜煜燭光下分外刺眼。
此時見了呂文正,他便問:“大人,有何事叮嚀?”
淩雲道:“實在對不住,這裡向你賠罪了。”
袁平倉猝一錯身,纔沒有與呂秋月撞上。他停下身,衝著呂秋月一拱手道:“蜜斯,謹慎!”
說著,俊眸一閃,對呂秋月道:“蜜斯,請回吧,夫人正等得心急呢!”
淩雲停下身,“蜜斯,另有甚麼事嗎?”
淩雲內心頗不覺得然,卻又不好當著呂大人的麵戳穿呂秋月,讓她更加尷尬,隻要道:“是!大人,方纔我們是在參議武功。”
江春一式雲橫秦冷,劈手攔住。二人一迴旋,已是一個照麵。
淩雲覺的本身方纔有些小家子氣了,遂道:“對了,弟兄們還冇用飯吧,走吧,正陽樓,我宴客。”
呂秋月想著這幾日來產生的不鎮靜的各種,不由地把滿肚子的火氣都宣泄到了淩雲的身上:“淩雲,你把本蜜斯害得這麼慘,本蜜斯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當金烏西墜,玉兔東昇,花燈初上時,何府中來賓已是酒足飯飽、意興闌珊了,宴席亦已靠近序幕。
轉頭,隻見呂文正同何成麒、丁繼英走了過來。
淩雲畢竟年青氣盛,此時胸中的火氣已被他激起,不由輕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淩某情願作陪!”
呂秋月訕訕道:“方纔那一下打疼了吧?”
淩雲劍眉一挑道:“你想找茬是不是?”
淩雲與母親阮夫人用過了晚餐,正在客堂裡閒談著,俄然聽到呂秋月在內裡號令著要他出來,不由愣了一下。
何成麒、丁繼英放眼望去,見呂秋月固然女扮男裝,卻仍然明眸皓齒,嬌媚娉婷,彆有一番風味,不由心動,倉猝走上前,衝呂秋月一拱手,笑意盈盈道:
淩雲無法,隻好向前一跟步,輕舒猿臂,脫手如電,向呂秋月肩頭抓去。
呂秋月帶著兩個丫頭滿臉肝火地來到了淩雲的住處白雲軒,往裡就闖;淩雲的兩個小廝雨竹、雨墨攔也攔不住。
呂夫人見老爺情意已決,亦不敢多說。
丁繼英一個勁兒打量著呂秋月道:“呂蜜斯,鄙人看你如何這麼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那裡見過啊?”
淩雲愣了一下,轉念一想,也不奇特了,想呂大人明察秋毫,又是多麼的慧眼之人,明天的事情他不會看不出來,便道:“不礙事。”卻成心不稱謝,隻是道:“大人,冇彆的事了吧,若無事,部屬該告彆了。”回身欲走。
呂文正笑著搖點頭道:“哎,你呀!”
呂文正亦輕歎一聲,拂袖而去。
隻聽呂大人道:“返來!”淩雲立住。呂文正道:“你不歸去清算清算籌辦路程麼?”
袁平見楊振說話有些口無遮攔,咳嗽了一聲道:“楊振——”
淩雲道:“蜜斯,彆忘了,就是大人和夫人派我來請你歸去的。蜜斯,不要率性了,隨我歸去吧。”
呂秋月說著,又高高地舉起了脊杖。
呂文正一愣,“你說甚麼?”
淩雲這才反應過來,旋即回身,喜道:“多謝大人!”一揖拜下去。
二人正待脫手,隻聽有人厲聲道:“停止!”
呂秋月臉上擠出一個奉迎的笑容,“剛纔你冇有在我爹麵前難堪我,感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