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靈微怔：“此話怎講？”

還覺得這位老者會傳授幾招穿越祭台的訣竅，誰料對方自顧口若懸河以後，卻即是甚麼都冇說。凡是遇見不對，便跪地祭拜？真是笑話，我還冇陳腐到如此的境地呢！

而元靈彷彿是早有所料，笑容中透著對勁的神情。

無咎撓了撓頭，轉而看向元靈：“師兄見地賅博，何妨指導一二呢！”

元靈伸著兩根枯瘦的手指拈著髯毛，老神在在，稍作沉吟，道：“蒼龍穀為我古劍山的一名前輩高人所留，他白叟家乃是劍修至尊，曾名動神洲九國，咳咳……”他目光一瞥，竟就此打住，不再多說，轉而雙目微闔而狀如入定。

無咎不再魯莽，與元靈並肩而行。

元靈吭哧了聲，低頭沉吟道：“師弟所言，不無事理！境地與修為，本該相輔相成。或有偏差，尤未知也！而朝聞道，夕可死，吾輩所求……”

其話到此處，可惜的口氣中透著幾分難堪。

無咎耐煩端坐著，靜待下文。

元靈興趣正濃，忽被打斷，兩眼一瞪：“此星非彼星，乃奇門遁甲之數，彆離為天蓬星、天芮星、天衝星、天輔星、天禽星、天心星、天柱星、天任星與天英星是也！你既然懵懂不知，豈能胡言亂語！”

相互隔著兩三丈遠，都好似被唾沫星子濺了一身。

無咎心頭一動，插話道：“隻傳聞有北鬥七星，何來九星之說？”

無咎報以淺笑，卻悄悄點頭。

尚不及光榮，便見到不遠處的地上坐著一名老者，在撫須淺笑：“古祭台由五十四塊星石搭建而成，有陣法之奧妙。冒然入內，渾如迷陣，困個旬日半月亦屬平常啊！”

“五十四塊星石，拱衛著此中的通天祭台。據傳，穿越不難，而撞見仙緣倒是殊為不易！”

無咎再次走到了兩塊石頭前，他看著那古怪的石陣，回顧一瞥，苦笑道：“有師兄帶路，何樂而不為呢！”

元靈倒是低著頭，自顧看著腳尖往前行走，嘴裡還默唸有詞，並拿出一枚玉簡在指指導點。

無咎再也忍耐不住，回身就走，今後拱拱手，丟下一句話：“仙凡一個樣，萬物皆有道。倘若執迷過甚，便是愚人之道！”

無咎忙舉手道歉，內心卻在迷惑。體內的魔劍，彷彿有個瑤光的稱呼。本想著與元靈所說的九星有些關聯，誰想反而顯得自家的無知。

無咎見元靈說得頭頭是道，持續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式。

無咎拂袖起家，便要拜彆，想了想，又轉頭問道：“蒼龍穀為何人所留，師兄可否教我……”

他循聲看去，見那位老者再次沉浸於悟道的境地中而難以自拔，忙道：“師兄境地超凡，緣何修為倒是普通呢？”

且罷，多做幾次嘗試也就是了！

“而五十四塊星石，六六成陣，九星竄改，不下萬千之數，日月星鬥無所不有。若想穿越此中……”

此乃古祭台所天生的幻覺，隻為讓人利誘而困頓不前。

元靈興趣勃勃道：“那位前輩根骨平淡，資質駑鈍，卻以大氣度、大聰明、大毅力、大機遇，終究成績劍修至尊，乃吾輩表率！師弟切莫泄氣，來日仙道有望啊！”

人老了，或許便愛嘮叨。記得風華穀的祁散人如此，靈霞山的雲聖子如此，麵前的這位元靈，一樣也是如此。

他在原地遊移了半晌，旋即以靈力護住周身高低，抬起腳步，帶著幾分忐忑與不安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