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咎倒是驚駭了,再無閒逛的興趣,乾脆躲在房內、插上門閂,嚴陣以待的架式。哪怕躺在榻上,他的兩眼也是半睜半閉,唯恐再出不測,以免到時候自討苦吃。天大的事兒,都無妨,而瓜李之嫌,最窩囊!
“拜見嶽城主、拜見嶽前輩——”
倒台之上的十餘位嶽家後輩,竟是各自飛劍在手而神情防備。在場的浩繁修士則是閉息凝神,一個個翹首以待。
長年出門在外的修士,多數隨身帶有陣法,或簡或繁,起碼能夠封禁客房而以防不虞。而他無咎喪失了五符陣以後,又不曉得禁製之法,隻能仰仗一道形同虛設的門閂擋住流派,聊勝於吧。因而每日睡覺的時候,總有無數道神識掃來掃去而不堪其煩。不過,他固然藏匿修為,而六感俱在,但有風吹草動,還是一清二楚。
無咎微微瞠目,難以置信。
那十幾個來自於青山堆棧的修士還想等著看笑話,卻見或人器宇軒昂擦肩而過。世人不明就裡,一個個驚奇不已。
來時的路上,已將兩百多個修士一一打量,而不管男女長幼,冇有一張麵孔與祁散人相仿。或許是一廂甘心了,竟然自發得是地打起了燈謎。可愛的老道,真的高看他了,他除了招搖撞騙,那裡曉得甚麼藏尾詩。而“始州嶽相,青城相逢”,莫非僅僅是個偶合……
隨其掐動法訣抬手一指,全部山頂的四周頓時覆蓋了一層淡淡的光芒,啟動陣法的同時,他身後的石亭一樣有光芒閃動,倒是翻開了禁製。與之刹時,亭中的那株綠樹倍加鮮豔。繼而陣陣異香滿盈四方,濃烈的令人堵塞。
“哦,以丹藥之功藏匿修為,並不希奇。他既然曉得神識傳音,想必修為在身……”
無咎抬手在鼻端扇了扇,而異香仍然驅之不散。他搖了點頭,非常不覺得然。不過是一株樹花在半夜綻放罷了,真是好大的陣仗。
“……”
所幸他除了瞪瞪眸子子,倒也冇有甚麼不當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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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家主有令:冇有修為者,一概不得上山。四位休得囉嗦,滾——”
試想,如果鄭戒對外宣稱有人勾引他的道侶,又該如何?
修士們不敢猖獗,一個個老誠懇實循道而行。
一度熱烈的堆棧,俄然變得空空蕩蕩。店堂內也是冷冷僻清,隻要掌櫃在忙著關門。
嶽玄待四周稍靜,持續說道:“亥時已至,血瓊花即將綻放。或有異外,尚須諸位護法!”
“眼下戌時罷了,不急、不急……”
“你,站住——”
“他冇有修為,緣何放他上山?”
無咎也摸出那塊入城的玉牌拿在手中,跟著漸漸往前。
當世人接踵到達山頂,頓時大開眼界,忍不住東張西望,一個個讚歎不斷。而此中一名挺著肚子的壯漢還是迷惑難耐,藉機靠近傳音扣問。
“公孫,你竟然真的混上山來,有何門道,可否分辯一二?”
他在人群中左拐右拐,垂垂走到了山頂的圍欄邊上,這才悄悄扭頭張望,又禁不住悄悄無法。
少頃,有兩小、一中、一老四位男人被擋住了來路,倉猝苦苦要求,隻道是敬慕仙道而固執不悔。
無咎甩開大袖,行動輕巧。不經意間,抬腳丈餘遠,彷彿乘風滑行,卻又不顯山不露水,隻要一道青色的身影在昏黃的月光下悄但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