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山的身材清臒,其貌不揚,而乖戾的神采中,始終帶著幾分防備。他見無咎仍然坐在地上,狀況委靡,說話有氣有力,再不複疇前的張狂與刁悍,頓時放下心來:“無咎、無先生,你是否氣味不暢,是否力不從心,又是否修為流失而難覺得繼?”
無咎冇有坦白,點了點頭:“實話說吧,你二人究竟發揮了多麼手腕?”
穀山又笑:“嗬嗬,此乃深海飛蠹的精血煉製,略帶異香,無形無色,與凡人或是羽士,並無大礙。而對於築基修士,或煉成金丹的前輩,卻有吞噬法力,監禁修為之奇效!故而,彆名丹毒!”
山坡上,無咎仍然岔開四肢橫躺著,像是睡著了,唯有兩眼怔怔看天。
無咎身形明滅,再去百餘丈。
無咎看清體內的狀況,後脊背直冒寒氣,忙又拿出一塊靈石嘗試吸納,而靈力還是難以轉換成法力。便在他焦心之際,忽而長歎了一聲,隨即緩緩躺倒在山坡上,整小我透著難以言述的怠倦與絕望。
竺青再也追逐不上,頓足叫罵:“該死的小賊,你必得報應……”
天上的陰霾,愈發濃厚;曾經的明月,亦彷彿消逝無蹤。不過,兩道劍光倒是奪目。
“徹夜便至……”
穀山愈發對勁,笑聲中透著寒意:“嗬嗬,一旦身中此毒,再不能動用法力。不然修為垂垂耗儘,直至成為凡人一個!而你接連應戰,隻怕修為已所剩無幾。我要擒你,易如反掌……”
與此同時,屍骨“撲通”墜地,無主的飛劍稍稍迴旋,“噹啷”落在山坡上。緊接著天上傳來一聲驚呼:“你殺了穀山——”
阿誰猖獗的女子,真是不成理喻!
而穀山還是是肝火不減,低聲謾罵:“臭婆娘,動輒以師門為先,又自作主張,真是氣煞我也!”他抬手抓出飛劍,貪婪的神情中透著殺氣:“你前後大鬨各家仙門,想必身家不菲,在萬靈山插手之前,無妨便宜了我……”他話音未落,揮動飛劍直奔無咎撲去。
那女子本來和順,此時倒是惡相畢露而一變態態。
無咎發揮冥行術飛遁不斷,纔去數百裡,又途中轉向,唯恐被人追來。而未過量久,隻覺著體內的修為在敏捷流失。他悄悄叫苦,一頭栽下半空,周身光芒明滅,直接紮上天下深處。
這女子如此的塊頭,男人中也未幾見,而名字倒是清爽婉約,聽起來有些混亂。
竺青驀地站起家來,咬牙切齒道:“縱使吵架又能如何,他從不因身材邊幅而嫌棄於我,現在他死了,我也不肯獨活,休走——”
月光亮白,大地昏黃。
“嗬嗬!”
竺青噘嘴哼了聲,竟是踏起劍光飛向半空。她雖身形豐腴,邊幅平淡,卻顯得脾氣和順,且有誠懇聽話。
氣海當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層淡淡的黑氣,不但遮住了金丹的光芒,也擋住了金丹與氣海,以及四肢百骸的連累。四週五道劍光的扭轉,也隨之變得遲緩了很多。即便吐納調息,周身的法力也隻能到達氣海,卻難以深切金丹,渾如斷絕了靈泉的本源。照此下去,法力隻出不進,終將耗儘統統,直至修為乾枯!
“嗯,恰是我二人,算計你真不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