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正自驚魂不決,心境不佳,隨聲道:“黃奇,我的運氣就是不錯,起碼比你好上幾分,長命百歲不在話下,想不平氣都不成!”
這幾個時候,雖謹慎很多,卻也熟諳了周遭的狀況,路程並不慢。接連一日下來,應當到了七八百丈的深處,怎奈九重淵還是深淺不明,且霧氣愈來愈重,神識所及,甚麼都看不清楚。尤其甚者,來路斷絕。
無咎還想反唇相譏,頓時氣短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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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奇似有妒意,啐道:“最該砸死的就是他,倒是好運氣……”
便於此時,隻聽王弼不快道:“倘若王某心存不軌,何故關鍵我那陸誌師弟,現在隻剩下我單獨一人,終究又能落下甚麼好處呢?還請兩位師兄稍安勿躁,且安息過後,援壁而下百多丈,便可到達九重淵……”
他與他的師弟應當友情匪淺,不然也不會那樣的默契。哀傷如是,也是人之常情!
柳兒則是後退幾步,懶懶斜坐地上,身子後倚,柔聲說道:“何師兄,緣何少言寡語?”
以凡人自居,倒也冇啥。而如果以凡人的見地與修士辯論,十鬥九輸。弄不好還會惹來笑話,就如麵前此時。仙凡壽元分歧啊,怎會就健忘了這茬呢!
王弼許是累了,表示道:“且安息半晌……”他得空分辯,自顧坐下安息。
彆的,昂首瞻仰,來時的洞口,彷彿已消逝無蹤。隻要模糊一點亮光,在頭頂上似有似無,恍忽頃刻,幾如闊彆塵凡而墮入九冥深淵。
當煙塵散去,龐大的深坑中彷彿還在悠悠迴盪著轟鳴的餘聲。
頭頂上一片暗中,再無涓滴的亮光。來時的一方蒼穹再無蹤跡,渾如來到了地底深處而置身異地。
黃奇與薑點了點頭,各自持續安息。即便是柳兒,也不忘趁機吐納調息而養精蓄銳。隻要無咎背靠著坑壁,兩隻眼睛在轉來轉去。
深坑陰暗,寒氣漸濃……
他的話語聲不緊不慢,且頭頭是道,頗具引誘,令人聽起來不免心動。而他不再多說,隨即閉上雙眼。
石坑狹小,五小我勉強落腳安息罷了。
好險呐!當時若非昂首看上那麼一眼,隻怕早已被砸成肉醬而墜入深淵。那塊大石頭,恰是衝著本身而來。
而黃奇高低打量,目光猜疑,隨即帶著薑原走到近前,逼問道:“這位黑龍穀的王師兄,我等穿行於此,將近一日疇昔,死傷慘痛不說,眼下竟然來路斷絕。你且教我,九重淵安在?”
黃奇與薑原麵麵相覷,苦於無計,隻得作罷,各自忙著安息。
而王弼與無咎各自守在兩端,剛好一高一低,四目相視,彼其間的言行舉止一清二楚。他目光一掠,轉向深淵,沉吟道:“據傳,九重淵乃蒼龍穀之龍脈地點,或是秘境陣法之陣眼地點。文籍有雲:令媛之珠,明光之石,必在九重深淵之下。故而,此處必有重寶無疑。我與師弟曾於三十年前有所發明,怎奈蒼龍穀封閉鄰近而功虧一簣。現在偕同諸位同門而來,收成期近啊……”
黃奇俄然笑道:“嗬嗬!你也就是百歲的誌向,真是鼠目寸光。殊不知本人早已過了凡俗眼中的期頤之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