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倒是仍然衝著遠方瞭望,直至那數十人影變得更加清楚,他這纔不慌不忙後退幾步,回身飛縱而起。
妙山隨後緊跟,見狀不妙,倉猝止住身形,已是駭然色變。
妙閔的兩眼似睜似閉,語氣有力道:“正如這幽泉不浮,還須本命相濟,方能祛陰渡厄,咳咳,容我調息半晌……”
“妙閔長老,可否就此指教一二?”
泉水沸騰還是,而那群玄色怪物聚而又散,卻並未追來,已然消逝在暗中當中。
“啊……丹道不過乎陰陽之說,倒是與萬靈穀相通。無咎他修為高深,該當曉得。”
“既然如此,由你帶路如何?”
他話音未落,周身裹著厚厚的護體法力驀地躍出水麵。而尚未墜落,又不顧統統催動遁法往前急躥。禁製所限,“撲通”一頭栽在峭壁前的泉水中。他好似火燒了屁股,再次冒死縱身而起,伸手抓住石階,隨即手腳並用猖獗攀爬。眨眼之間,人已到了石階的絕頂,這纔回過甚來,卻見妙閔與妙山已隨後而至。
無咎本想發揮水行術,又怕陰寒蝕體,忙催動法力護體,寬裕頓時減緩。而整小我卻如石頭般急墜而下,轉眼間已達數百丈之深,旋即雙腳直直杵在堅固的石頭上,竟震得他周身的筋骨一陣脆響。他定了定神,凝神看向四周。
妙閔跟在妙山的身後,一行三人持續趕路。
妙閔與妙山各自起家,跟著往前挪行。
妙閔與妙山皆有發覺,扭頭瞭望。
妙閔輕咳兩聲,說道:“據我所知,萬靈穀,乃純陰無陽之地,又以此中的九幽為甚。故而,此處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可客,洞不納雲,澗不流水,幽煙不渡,萬物斷絕!”他說到此處,閉上雙眼,手拈髯毛,沉吟又道:“有雲,岸前皆魍魎,嶺下儘神魔,洞中收野鬼,澗底隱邪魂……”
“哎呀,鐘廣子帶人追來了,這般步步緊逼,全然不得半晌停歇!”
而如此不過一炷香的時候,看似呆滯沉寂的玄色泉水俄然活動起來。便如同夜色中颳起一陣風,剛好從其間橫掠而過。
斯須,火線俄然傳來一聲霹雷悶響。
“此乃九幽之地的最後一關,幽泉。繞行不得,唯有渡水而過。而接連兩日不眠不休,我這把身子骨實在不堪對付啊!”
“飛蠹之蠱呢……”
疾行途中,老是將神識看向遠處四方,恰好忽視了腳下,而忽視的處所恰好就是凶惡地點。隻見丈餘遠外,寬廣平坦的去處如同刀切而就此陷落,且擺佈無邊,深淺莫測,清楚一個巨坑。特彆那漂泊纏結的霧氣,竟然使得法力無從仰仗。方纔如果掉下去,禍福難以預感!
那光禿禿的石山,寸草不生;怪石起伏之間,霧氣沉沉。
或人修為高強,凡是行動必有啟事。因而他這邊逃竄,那邊的兩位火伴也嚇得不輕。不管很多,且跟著跑路總無大錯。
“誰說的……”
無咎故意請教,卻一無所獲,還被雲山霧罩亂來一通,恰好又無可何如。他衝著妙閔投去深深一瞥,轉向妙山點了點頭,撩起衣襬坐下,漫不經心又問:“妙閔長老,你是否曉得冰蟬子這小我?”
石山疇昔,又是山嶽橫亙而起,一樣的暮氣沉沉,一樣的蕭瑟陰寒。更有吼怒的陰風吹得民氣頭髮冷,並不得不止住去勢而盤桓不定。接著碎石各處,山嶺橫斜,枯澗縱橫,溝壑交叉,斷崖峭壁。而途中雖也北風颯颯,黑霧滿盈,並伴跟著鬼哭狼嚎,且陰氣陣陣而魂影亂闖,而一起走下來卻也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