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師竟能算出無量量劫，真是短長！”

本來他此前的自言自語，竟然大有來頭。如此看來，老道是個尊師重道之人。卻不知那段話作何解讀，與所謂的六合劫數，以及麵前的結界又有甚麼乾係。

“老道，你還想亂來我！”

“無咎，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不肯意篡奪最後兩把神劍，修至仙道頂峰，突破神洲結界，給千萬生靈掙來一線朝氣？”

祁散人的臉上仍然帶著淡淡的笑意，抬手指著腳下：“我是不忍看著千萬生靈葬身於大難當中，更不忍神洲的萬年道統毀於一旦！而我倒是故意有力，隻能仰仗於你！”

無咎跟著懸在高空，一時高低不得，又不便打斷祁散人，隻得靜待下文。

…………

“家師窮極百年，推算運世之變，臨終之前，終有收成。”

“咦，我說老道，你不肯殺人，卻讓我頻頻造下殺孽又是何事理？”

兩人說話之間，飛得愈來愈高，四周早已不見了白雲，隻要蒼穹茫茫無儘。

“恰是！”

“我能不能活到那日尚且兩說呢，我隻想陪陪紫煙……”

無咎咧咧嘴角，不予置否。

“不怕！老夫捨命助你，另有一名誌同道合者……”

“天呐，那無量量劫，竟要六合俱滅，難道是說，鳥啊、獸啊、人啊，都要死絕？”

“我說老道，你安知我改了主張？”

一道白衣人影隨後而至，竟看不見禦空的飛劍，隻要模糊的黃、紫光芒在腳下微微閃動，固然身形搖擺，卻如騰空禦風普通而煞是超脫不凡。

“我師父當年臨終前，曾有遺言……”

無咎心有迷惑，忍不住便想發問。

“我當然要返回靈霞山，卻有一事不明……”

“聞所未聞……”

無咎俄然出聲，抬開端來：“老道，是誰害了你？”

“不，他白叟家隻是推算出了一元之劫的大抵年代……”

老道連番語出驚人，實在出乎所料。特彆他搬出了他的師父與祖師，並道出了前後的原委，或許被逼無法，卻也足見他的誠意地點。

無咎隻要不裝瘋賣傻，倒也算是心智超凡，他伸脫手指頭掰著，驚詫道：“大劫又將如何，莫非真要山崩地裂，令師算得準也不準……”

“我的占卜術，來自於家師的傳授。我道行尚淺，而家師卻有推算……”

而無咎逼問以後，又忍不住：“元會，量劫……？”

“世運之變，何止萬千。以我的本領，難以推算……”

記得那年都城外的春祭之日，祁散人曾經說過一段話。當時無人在乎，誰料老道的自言自語中竟然暗含玄機。

“心有大善者，必有大義。非不為，而無不為！”

“聽不懂啊……”

祁老道搬出了師父也就罷了，又搬出了祖師。照此下去，隻怕是師師徒徒無窮儘也！

祁散人踏劍而立，扶須瞭望。他清臒的麵龐上帶蕭索之色，舒緩的話語中透著追思的寥寂。

祁散人倒是淡然一笑，話語中多了幾分滄桑的意味：“當我心灰意懶之際，我碰到你無咎。當你接二連三獲得神劍，我曉得神洲有救了！”他昂開端來，不無光榮道：“彼蒼有眼啊……”

“那也是相稱了當啊，不知白叟家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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