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虎打斷四位兄弟,接著說道:“不過,萬一行事不密,則必定有所殃及。當初萬峰仙長便是擔憂西塘集與紅嶺山相距太近,而遲遲不肯脫手!”
“我已有言在先,那並非外人。無先生,此乃小老兒的一處閒宅,雖也粗陋,卻掩人耳目,臨時姑息一二!”
朱老邁帶頭穿過花花綠綠的人群,推開幾個玩耍的孩童,並順手從懷中取出錦帕包裹遞了疇昔。有知客從台階上迎來接過包裹,隨即尖著嗓門高叫道:“朱掌櫃隨喜,白銀一百兩――”
以台虎為首的這五人,乃紅嶺山最後的餘孽,卻均為悍匪強賊,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一個個狐疑頗重。幸虧及時拿出了紅嶺山的那塊玉佩,並施加神通,當場動住了台虎與石生,這纔信賴了本身仙長的身份。強勢壓人,比任何說詞都有分量。更何況普通修士又怎會與紅嶺山有牽涉,這幾個傢夥隻能昂首服從。
不過,本人昨日還是交戰邊關的將軍,本日便成了賊首,實在有些始料不及。
他又矮又黑又瘦,本來一個奪目沉穩的老者,此時倒是滿臉的戾氣,且兩眼中明滅著凶光。
斯須以後,幾聲炮仗炸響。
在鎮南兩裡外的山坡上,有座占地頗廣的青磚宅院,四周竹林環抱而依山傍水,非常招財聚氣的一方地點。而那便是西塘集的首富,葉家的府邸。
朱老邁神情難堪,隨即不再言語。
知客大聲呼喊:“吉時已到,開席!”
台虎五人按耐不住,各安閒桌上亂抓。
隻見從後院走來幾道人影,有老有少神態各彆。
這就是西塘集,一個鄉野小鎮,雖在神識當中張望了無數遍,而此時現在置身此中,世俗的喧嘩,鄉野的安閒,皆跟著淡淡的炊煙與暮靄緩緩飄來,驀地令人平增幾分悠然的情味。
為首的是位半百年紀的老者,鬚髮灰白,錦袍華服,稍顯富態,應是葉家的仆人,葉金鎖。隨後乃是葉家的至公子葉楨,與一名十八九歲的年青男人,並頭戴珠花,身披喜服,明顯便是葉家的小公子葉橋。而父子三人的身後,還跟著彆的三位男人,彆離是一個趾高氣揚的矮瘦子,與一個留著山羊鬍子、吊著眼角的男人,以及一個圓臉短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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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跳上馬背,跑到院門前抬手敲打。少頃,院門翻開,三個鋼刀在手的壯漢稍稍現身又悄悄躲入陰暗當中。白衣男人與兩位男人,以及餘下的三匹健馬直接穿過大門到了院中。而老者倒是不敢粗心,隨後關上院門。
台虎說道:“葉家本日娶妻,午宴已過,而晚間還將擺下宴席接待賓朋,說是要徹夜達旦,到時候人多稠濁,恰是脫手的好機會。不過……”
一名三十多歲的錦衣男人從門內迎出,留著兩撇鬍子,鼻直口方,邊幅堂堂,拱手有禮:“本來是朱叔父,讓您白叟家破鈔了!”
隻是那白衣男人騎在頓時,擺佈張望目光獵奇。隨行三人,則是舉止鬼祟而神采防備。
一行七人步行穿過街道,直奔鎮南而去。
如此一行,像是大族公子帶著侍從踏青返來。
一行七人,被引到了東側北邊的迴廊下獨占了一桌,透明的燈火下,桌上杯箸與酒水、果品齊備。無咎單獨背牆而坐,朱老邁與台虎等人則是分守擺佈動手。而迴廊往東的不遠處,有個偏門通向院外。許是開席的時候未到,院渾家來人往非常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