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煉器呀……”

祁散人吹起了鬍子，經驗道：“非師非徒，非親非故，煉器之時，豈容旁觀？法不傳外的事理，你是懂還是不懂？”

在場的老兄弟們還想起家相送，人已翻開門簾走入內帳，卻又丟出話來：“有事門外喚我，不得私行入內……我怯懦……怕嚇著……”

恰於此時，有人急道：“三尺太短，再長些……”

無咎並未安息，而是在內帳冷靜站立。他聽著外邊的動靜，感慨之餘如有所思。

雲聖子說得好：靈山本安閒，修仙且修人！

“下乘，以臟腑為鼎爐，以龍虎為水火，煉後天陰**精，化天賦真陽；中乘，以六合為鼎爐，日月為水火，陰陽為化機，息念養火，含光固濟，天心玄關，歸構成丹。此乃延生之道，可證仙果……”

無咎心有迷惑，又不便催促，抬手撓著下巴頦，忍不住出聲：“老道啊，前日你僅是傳音兩句，便讓倉衛帶來的阿誰修士心胸害怕。正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愧為高人也！”

祁散人或許不想理睬，卻又耐不住阿諛話，微微一笑，不無對勁道：“那人不過羽士六層的修為，遲遲難有長進，我勸他少沾女色，不然十年內必將精血乾枯而身隕道消！他被一言道破隱疾，又豈敢猖獗……”

“本道總要考慮一二，心有成算。再敢囉嗦，就此作罷……”

無咎見機不對，趕緊閉上嘴巴。

“上乘，以太虛太極其鼎爐，性命為水火，三元混一，成績聖胎，突破虛空，形神俱妙，與道合真也！此為真仙之道……”

世人麵麵相覷，隨即又哈哈大笑。

祁散人法訣一頓，尚在扭轉的劍胚也跟著微微一顫。他驀地回顧，胸前的髯毛根根飛起。

老道話中的意義，隻要地仙以上的修為，才氣修出上乘真火，而跟著真火的精純，便可到達飛仙、天仙的境地。煉器，也是這個事理。修為分歧，所煉之物也有法器與寶貝的彆離，等等。

……

“還不閉嘴……”

那團熔漿刹時拉長變細，約有三尺，閃現出劍胚的形狀，並在半空中緩緩扭轉。

那幫男人固然出身卑賤，脾氣鹵莽，卻直率豪宕，曉得是非好歹。起碼比起很多所謂的神仙，更加有血有肉！

“所言不差！還請公子決計……”

“哼，你來此何為？”

修出下乘真火，方能成為築基的妙手。修出中乘真火，則已煉就金丹而成為人仙的境地。

而本身誤入仙途，並無修仙的憬悟。待報仇以後，還是設法尋覓我的紫煙去吧！隻要活得結壯就好，天然隨性又有何妨呢！

無咎倉猝催動靈力護體，並悄悄揣摩著祈老道話語中的玄機。

無咎冇有答話，走到近前便要坐下。

現在曉得五種遁法，卻無一精通，而相互鑒戒，倒也不無門路。嗯，彆藐視了一層牛皮，穿疇昔有大學問呢！

事前商定本日煉器，為何不脫手呢？

祁散人不予理睬，而劍胚倒是倏然變長。隨他幾道法訣飛入此中，火光消隱，一道黑影騰空翻轉，接著“砰”的一聲落在身後。

無咎自知有錯，不敢張揚，而看著那把劍胚即將成形，再次忍耐不住，悄聲道：“鄙諺有雲，一寸長，一寸強。疆場之上，還是長劍闊刀來得痛快……”

無咎想到此處，身上閃過一層微小的黃色光芒。他走了幾步，伸出左手往前探去。牛皮帳篷稍稍凹下，全無裂縫。他蹙眉忖思，身上的光芒稍稍竄改，黃青明滅，接著又青黑瓜代。其手臂俄然透過帳篷，乍見好似少了一截。他咧嘴淺笑，抬腳踏去，轉眼之間，人已透過帳篷到了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