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敬忠眉頭由自主的皺了皺,接著才鬆了開來點了點頭。崔薇想著若不是麵前坐的是楊氏,恐怕崔敬忠連理都懶得理睬了,讀書人的傲氣在他身上揭示了個淋漓儘致。那頭楊氏從兒子嘴裡獲得一個必定的答覆,頓時喜不自勝,也不顧得之前還與崔世福在負氣,趕緊道:“他爹,你聽聽,家裡有個讀書人公然是件功德,這稅但是很多,如果能都免了,一年也能免得下來很多東西,這是功德兒啊,公然是祖宗顯靈保佑,我明兒便要扯些紙錢去墳上燒香,感激列祖列宗保佑我們家二郎啊!”
屋裡本來還吃得苦澀的人這會兒聞到院外的香氣,也有些坐不住了。王氏扔了手中啃得苦澀的麅子肉,聞著外頭的菜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可惜她曉得今兒本身獲咎了崔薇不好出去,內心不知有多愁悶。
屋中王家人吃飽喝足了坐在凳子上聊著天,崔薇洗了本身等人吃的碗,也冇管廚房裡堆著的那一大堆,自顧自燒了些水自個兒先去洗了澡,留了一些崔敬平的,便冇有再管。洗完澡出來時看到堂屋中的世人她也不覺得意,正要自個兒回屋時,卻被等在屋裡的崔敬忠一下子喚住了。
一聽到這話,崔世福麵色還強自平靜,楊氏已經忍不住驚撥出聲來:“甚麼,免稅?”
崔敬忠點了點頭。他本年十六歲,唇下模糊冒出一些青影來,長年讀書不勞作讓他麵色有些慘白,神采冷酷,身材薄弱,與人說話時低垂著頭,眉宇間帶著傲氣,不知為何,崔薇俄然間想到被崔敬平讚歎不止的阿誰聶大郎來。聶秋文的哥哥與本身的二哥崔敬忠一樣是個讀書人,據村裡人說這聶秋染還是一個書讀得極好的,本身也曾見過一麵,與二哥崔敬忠肥胖薄弱風吹就倒似的形象分歧,聶秋染固然也稱不上多強健,不過起碼比起崔敬忠來講要高大很多,他比崔敬忠還要小上幾年,與人說話時固然也溫文爾雅,就算是有傲氣也不會浮於大要,那次見麵時,固然聶大郎腹黑的將弟弟拐回家捱打,不過崔薇對他印象固然稱不上有多好,可也不壞,但比起麵前滿臉呆板之色的崔敬忠來講,聶大郎的形象無疑要新鮮很多了。
一旁王家人聽得內心又戀慕又妒忌,不過他們家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的,又窮又冇孫子,兩個兒子連地裡的活兒都不想乾,一天到晚好吃懶做的,頓時內心更不是滋味兒,王家老太董氏趕緊典了臉笑道:“親家,我們也是親家,如果二郎中了秀才,不曉得我們家能不能也免了這筆稅?”
“小妹,先等一下。”崔薇愣了愣,頭髮另有些濕,看到喚本身的人是崔敬忠時,倒是真有些吃驚。常日崔敬忠在崔家但是一個職位與諸人分歧等的,他長年讀書,但是楊氏的高傲,若說楊氏內心最疼的是小兒子崔敬平,可她最看重的便是二兒子崔敬忠了。常日這個二哥對崔薇倒是有些冷冷酷淡的,一吃完書就自個兒鑽進了房中,真正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家裡環境他是一應不管的,除了用飯時,還冇有伶仃喚過崔薇,這會兒見他將本身叫住,崔薇頓了一下,接著才道:“二哥,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