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姑姑來了關你們甚麼事?”金花話冇說完就被連氏不耐煩地打斷了。
金花看了看,“感謝爺、感謝奶。”又給了梨花。
這時換弟幾人吃完了手裡的餅,從口袋裡取出了棗來吃。
堂屋的地上已經擺好了飯桌,方氏正在盛飯。金花幾人喊了聲‘二嬸’,冇等方氏答覆就直接進了裡屋。
金花堪堪地接住餅,然後餅就到了雪花手上。
“你們來乾嗎?”
“老婆子,給丫頭拿塊餅吃。”李富喝了一口酒,大聲對連氏道。
“奶,不是您說吃棗生女兒嗎?”雪花強壓著內心的肝火,眨著純真的大眼睛道。
雪花一見連氏發功,趕緊向招弟身後一躲,並奇妙地把招弟向前一送,因而,“啪!”地一聲,連氏那狠狠地一巴掌就拍到了招弟的頭上。
李秀蘭正“哢嚓”咬了一個棗,半個在嘴裡,半個在手上,聽到雪花的話,嘴裡的半個棗真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她一向很忌諱夏氏吃的東西,凡是夏氏愛吃的她絕對不吃,她已經生了四個女兒了,她可不設想夏氏一樣,連續生五個不帶換樣的。想到這兒,李秀蘭抱怨地看了連氏一眼。她娘也真是的,不早點奉告她夏氏喜好吃棗。
不提李秀蘭在那悔怨糾結,卻說連氏接到女兒抱怨的眼神,也想起了夏氏當年愛吃棗的事,怒道:“你娘阿誰饞老婆甚麼不愛吃?!她生女兒是因為她就是絕戶命,和吃棗有甚麼乾係?”
連氏惡狠狠地瞪了金花一眼,拉長著臉,不甘心腸從一旁的飯籃子裡拿了一塊白麪餅出來,拽到了金花手上。
姐妹幾人剛踏出院子,連氏就推開屋門,沉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李秀蘭從速把嘴裡的半個棗吐了出來,同時悔怨她方纔如何吃了那麼多。這要真是以生個女兒……,呸呸!……
李富對連氏一挑眉。連氏此次彷彿血也被喝了,在籃子裡挑了半天,才撿了一塊最小的摔到了金花手上。
雪花看著差點把鼻涕吃進嘴裡去的招弟,強忍著噁心道:“我家的棗好吃吧?”
“是金花嗎?出去。”李富中氣實足地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連氏被人剜肉般的忍痛又拿了一塊。
連氏接到女兒的表示,這纔不甘心腸從籃子裡撿了半天,撿了兩塊最小的給了金花和銀花。
“嗯。”招弟點了點頭,同時“哧溜”一聲把鼻涕吸了歸去。
當然,這個“丫頭”是指金花。
雪花儘力壓下胃裡翻滾的感受,昂首對李秀蘭道:“大姑姑,我娘傳聞您來了,本想讓我們姐妹拿點東西過來的,但我們家也冇甚麼能拿脫手的,幸虧另有這些棗。本年的棗真是又大又甜,我娘說和她生荷花的那年吃的一樣。她那年就特彆喜好吃棗。”
“娘。”李秀蘭忙打斷連氏的話,同時用眼角挑了挑高小六。
姐妹幾人互看幾眼,在連氏峻厲的目光下,手拉手低頭快步走了出來。
“哇!……”招弟撫頭大哭,一時候眼淚鼻涕一起往嘴裡流。
李富對金花的那聲“爺”樂嗬嗬地應了一聲,對銀花的那聲“爺”點了點頭,對雪花、梨花、荷花則是理也冇理。
裡屋的炕上也放了飯桌,飯桌上放了一大碗白菜燉肉,一大碗蘿蔔燉肉,一盤豬雜碎,一盤花生米。李富坐在正上方,左邊坐了李秀蘭的男人高小六,右邊坐了李貴,三人正在邊吃邊喝。李秀蘭坐在炕簷上,上麵站了一溜四個女兒――換弟、領弟、招弟、引弟。四人正一人手上拿著一塊白麪餅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