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宜軒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是州衙裡的主簿,就該通情達理,如何便幫著阿誰黑心婆子來逼迫貧民?小爺感覺你更該好好整治纔是。”
四斤老太對世子這個觀點不是很清楚,在四斤老太的內心,豫州知州就是最大的官兒,她的表哥高主簿就是第二大了,至於那些裡正村長,都得哈腰奉迎她的表哥。
許宜軒也伸脫手來,揪住高主簿的一綹鬍子,打量著他的臉,嘿嘿笑了笑,然後朝簡亦非大喊:“師父,你快來教我,究竟是如何樣脫手的,為何這麼快?我都冇看得清楚,你就打得他的臉發腫了。”
“三花早就說過了,讓你彆放羊吃她家的菜了,你恰好不聽,總讓你那寶貝孫子趕了羊往她家菜園子裡頭去!”一個大嫂躲在人背麵扯著嗓子道:“肖垂教員這麼多人,吃的穿的,很多要從菜園子裡頭來呐,你也忍心讓羊去作踐!”
簡亦非笑著舉起手掌來,高主簿看了大驚,“撲通”一聲想跪下來,卻被許宜軒揪住了那把鬍子,扯得生疼。中間四斤老太見著簡亦非又要打高主簿,從速奮力擠了過來,連聲嚷嚷著:“彼蒼白日的打人,另有冇有國法,老天爺喲,快來收了這些強盜!”
許宜軒將信將疑伸脫手來掐了掐簡亦非的手掌,詫異的“咦”了一聲:“師父,你的掌心好硬,真的和鐵塊差未幾。”
四斤老太眸子子轉了轉:“不要菜園子,也不要他們家補償我的羊,我就算自認不利,送了一隻羊給他們吃!”
“你也太好說話了。”許宜軒在中間卻暴露了忿忿的神采來:“我本來還想要她賠你家六七百兩銀子的,你如何能說結了呢?”
“殺你的羊又如何樣?殺得好!”許宜軒聽了世人的喊叫,曉得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眼睛一瞪:“你這個死老婆子,要不是師父說不要打女人,我非得把你揍一頓不成!冇國法又如何樣,現在我站在這裡,我就是國法!”
“見了許世子不但不可禮,反而用你自相稱,可不是該打?”簡亦非站在彥瑩身邊,體貼的望了她一眼:“你冇事吧,肖女人?”
四斤老太聽到說“六七百兩銀子”,眼睛一翻,頓時整小我就昏倒了。村民們也是個個臉上變色,這位世子爺說話真是口氣大,莫說六七百兩銀子,就是拿六七十兩銀子,四斤老太也是拿不出來的。
“我阿孃有了身子,家裡冇錢吃肉,隻能每餐煮點青菜,偶然我阿爹摘了青菜到外頭去賣,才氣贍養我們一家,讓我阿孃每天吃個水煮蛋。”彥瑩見著許宜軒的神采越來越溫和,趁熱打鐵的加了一句:“世子爺,那四斤老太趕了羊來我家菜園子吃菜,那可不是將我家的生存給壞了?”